她的长发漂浮在水中，纠结在他的指尖，她赤裸的身体还有温度。

&ldo;你为了增加自己的力量设了多少蛊，你为了劫杀夜瞳又在这一路上设了多少蛊，你为了得到水琉璃又让多少人鱼葬身于血罂？你居然从我这里偷走了血罂的玄杖犯下了这许多的过错。

他们是怎么死去的。

我们就怎么偿还他们。

是被血罂吞噬，还是被万灵嘶咬？这就是一个蛊。

我们两个就是诱饵，无论我们引多少只恶灵进来，斩杀多少只恶灵，我们最终是要被血罂吞噬掉。

&rdo;阿半看了看这无边无际的湖水里此刻已经布满了殷红妖艳的花朵，&ldo;最终我们的力量就要回到那个施蛊者的人身上。

&rdo;

&ldo;那个施蛊者是谁？&rdo;

&ldo;夜瞳。

这花的种子是我让他撒在你门口的河水里，然后让他破了你的万魔封印，让河水流入这里的。

&rdo;

&ldo;呵……&rdo;善若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却笑了。

&ldo;我们没有永恒。

&rdo;阿半接着在他而边轻轻地细语道，&ldo;我们冗长的生命里没有永恒。

&rdo;

善若开始明白阿半想要说什么，他们害怕心里的天荒地老经不住他们天荒地老的生命。

他们怕爱情交汇在一点上，生命却还在继续，怕最终因冗长的生命会让两个人的爱情又再次交错开，于是终于分离。

因为害怕失去和离别，所以阿半选择逃离，所以善若选择守侯。

&ldo;其实你明明知道。

我们相信宿命，相信轮回，相信爱情，却不相信我们自己。

&rdo;阿半看着他，把千百年来的疑问轻轻道出，&ldo;什么是永恒，我参不透。

只是此刻可以终结了。

我们就可以让天荒地老有一个结果。

&rdo;

&ldo;原来天荒地老的永恒，不过就是拥有而已。

不管是曾经，还是此刻……&rdo;善若也笑了起来，突然他张开双臂紧紧围住了阿半，一瞬间只看见天空无数的怨灵疯狂地朝他们冲过来，他的体温，他的力量，他的泪水，她的疼痛，她绝望的呼喊让世界在那一瞬间天崩地裂了……

四十四

望城坡的这一个早晨是由一串驼铃声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