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对不起，师父。

&rdo;

白及却是不动，缓了缓，问道：&ldo;……你有心事？要是有什么不解，便问出来。

&rdo;

&ldo;没、没有！

&rdo;

云母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话刚一出口，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闪了闪。

&ldo;只是……&rdo;

白及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虽说当初是他误以为她是山中无依无靠的幼狐，且长得……咳，毛茸茸的，觉得很可爱才带回来的，但她确是认认真真地对他行了拜师之礼，他也是真情实意地收了徒弟。

师父有教导之责。

云母年纪尚幼，又是灵狐，生性天真懵懂，这教导便不止是仙法修习，还有如何为人处世，也要由师父一并教她，成长的烦恼疑惑，亦要为她解答……简而便之，便是既为师，也为父。

白及定定地看着云母，如今她已以人的姿态修行，外表虽是姿容端丽的少女，可神态依然稚嫩得很。

白及闭上了眼睛，沉声道：&ldo;但说无妨。

&rdo;

&ldo;那……&rdo;

云母仍有几分犹豫，若她此时还是狐狸模样，耳朵肯定已经不安地垂下来了。

她忐忑地看了眼师父，问：&ldo;师父……你明白什么是情爱吗？&rdo;

&ldo;……&rdo;

&ldo;对、对不起……&rdo;

云母话一出口便后了悔，心知自己问得太过唐突了，再说作为徒弟问师父这样的问题，着实十分无礼。

刚才她满脑袋都是在想如何才能帮到赤霞师姐，可她尽管听过&ldo;爱情&rdo;这样的词汇，却对其意义的了解却朦胧得很，要帮到师姐，至少先要明白她烦恼的意思才行，正思索着，听师父问起，不小心就脱口而出，现在想来，简直尴尬至极。

云母的头迅速低得埋到了胸口，只是说出去的话纵使用仙法也收不回来，她的头低得再低也无济于事。

&ldo;……无妨。

&rdo;

白及的确没想到云母想问的居然是这样的问题，因而愣了愣，但倒不介意她问，毕竟这也属于云母成长过程中会产生的疑惑范围内，只是……

白及皱了皱眉头，道：&ldo;但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rdo;

&ldo;诶？&rdo;

云母下意识地抬起头，却见师父脸上仍是一片出尘入仙的淡然。

只听白及又道：&ldo;因为我未曾历过情爱。

&rdo;

说着，他又再次闭上眼睛。

&ldo;我未曾经历过的东西，便不明白，自然无法教你。

&rdo;

&ldo;这、这样啊……&rdo;

云母愣愣地点头，有些意外地看了师父，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所谓仙人，大多给人的便是清心寡欲的印象，虽然也有仙人会吃饭成亲，但师父既然被称为仙中之仙，自是比一般仙人还要来得不沾尘世得多……便是让云母来想象，也的确想象不出师父会爱上什么人的样子。

光是师父竟然真会回答，云母便已经足够受宠若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