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愣住。

短短一刻之间，叶真连听几桩皇家秘辛，一个比一个石破天惊，当下大气都不敢出，跪伏着听。

心底的震动和不安一圈一圈扩散，柳绰这话万一传开，就是大逆不道，她竟不顾后果。

叶真震悚中暗自猜测，她恐怕积怨许多年，只想说个痛快，替卫皇后平反，其他的一概不顾。

现在她是中宫太后，先帝都驾崩那么多年了，鞭长莫及。

柳绰斜倚着坐榻，眼中满是鄙夷与恼恨：&ldo;他能登上皇位，全靠阿昭。

他假意许诺阿昭，只要登位就放她出宫自由。

我早劝阿昭不要信，可是阿昭太过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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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果然，他出尔反尔，一做皇帝，便扣住阿昭不放，活生生逼死了她。

阿昭什么都好，就是从没看清，他是个‐‐&rdo;

&ldo;太后！

&rdo;贴身侍女低叫一句，阻止柳绰吐出更加不敬的话来。

柳绰止住话头，心底依旧不平，冷哼一声：&ldo;阿昭必然驾鹤去了极乐世界，来生投个平安顺遂的命，至于他，哼。

&rdo;

说罢目光移到叶真头顶，寒气逼人道：&ldo;阿昭聪明果决，岂是些油嘴滑舌、两面三刀的狐狸胚可比？&rdo;

柳绰说的话必然带着偏颇，但叶真不敢反驳，头埋得更低：&ldo;臣知错，再不敢妄议先人。

&rdo;

&ldo;还有你。

&rdo;柳绰再看向皇后，万分厌恶，&ldo;多嘴多舌，搬弄是非，听风就是雨，多年来没一点长进。

这样的人正位中宫，也不知还要生多少祸出来！

&rdo;

这句叶真听明白了，太后还在记恨柳贵妃的事。

叶真平时触怒圣颜的事没少做，此刻说是惶恐，也没多正经害怕，皇后却战战兢兢伏地，眼泪打转。

叶真解围道：&ldo;太后，此事是臣好奇询问娘娘，错在臣身上，您不要迁怒皇后娘娘。

&rdo;

柳绰不可能听她的，固执道：&ldo;今日不罚你，后宫的规矩、陛下的颜面还要不要了，来人！

&rdo;

侍女和内侍却无人敢动，殿门口有人及时道：&ldo;不知是谁冒犯太后，如此肆意妄为，不罚确实不行。

&rdo;

一句话之间，李谨行疾步走进来给太后拜手问安，先发制人问：&ldo;稚玉，你又惹什么事？&rdo;

叶真直起身道：&ldo;皇后娘娘带我来瞻仰先人画像，我不慎说错话，太后便要罚。

&rdo;

李谨行训她：&ldo;你怎么成日不知谨慎，在前朝惹陛下生气，到后宫还不安生。

&rdo;

&ldo;行了，别搭台唱戏了。

&rdo;柳绰出言打断，压根没耐心听他俩唱双簧，不屑地看一圈，抬手招来侍女吩咐，&ldo;阿昭的画像放在这里是浪费，仔细收回来，挂到我们昭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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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时对李谨行摇头：&ldo;我瞧你品性比他二人强得多，可这眼光，实在差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