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兰没有立刻帮助赵心怡修复身体，反而先对余梦说，“谢谢你遵守我们的约定，带李独来见我。”

说着，芳兰深深地看着李独的脸庞，似乎想深深刻在记忆中。

李独眼眶通红，嘴唇微抖，他曾无数次幻想与妈妈重逢的场景，可他从来没有想到，第一次的见面却很有可能是永别。

“妈妈，不要。”

李独拼命摇头，想让芳兰改变主意。

芳兰露出欣慰的神色，温柔地扯开嘴角笑着说，“宝贝，你都长这么大了，我不是一个好母亲，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李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每一次，他都只能在半空中飘浮着，看着母亲抱住满身鲜血的自己绝望嘶吼。

这一次，又轮到他看着母亲为了让自己脱离李家村副本而自愿消亡。

“不要这样。”

李独泣不成声，眼前的妈妈在泪水中模糊，他又用手背胡乱抹干眼泪，瞪大眼睛珍惜地盯着母亲，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芳兰走上前，轻飘飘地环住李独，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宝贝，你已经长大了，妈妈没办法永远陪着你，接下来的路需要你自己成长，也许会很辛苦，但你要知道，妈妈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李独将头埋在芳兰的怀中，这是他期盼已久的怀抱，很温暖，也很宽广。

在芳兰的安慰下，李独闷头低声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生活在幻境中，还有爸爸和爷爷。”

芳兰笑了，“傻孩子，好好活着，健康快乐的成长才是我对你最大的期望。

我知道你喜欢一切鲜活的生命，这个世界很大，你需要自己去探索，我也希望你能有更自由的选择，而不是被困在一个更大的幻境，即使这个幻境是你所喜欢的。”

李独意识到妈妈不会改变主意，他明白妈妈对他的期望所在，他愿意理解接受妈妈的选择。

“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努力成为你的骄傲。”

李独的声音坚定起来。

“宝贝，你一直是我的骄傲。”

说罢，芳兰松开李独，轻摸他的脸颊，擦去泪痕。

接着，转身来到赵心怡身边，“我相信余梦，所以愿意相信你们姐妹俩。

但是，如果你们敢欺骗我，我也不是没有留后手。

毕竟我掌控李家村副本几十年，你们作为外来者，肯定有疏忽之处，就算能改变副本，编织出新的幻境，我也绝不会让你们轻松过渡。”

赵心怡清楚知道，芳兰有这个能力，既然已经达成共识，她也不会节外生枝，融入副本后，舍去鸡肋般的特质，从而保证姐姐平稳成为副本boss，孰重孰轻，她还是明白的。

于是，赵心怡肯定地说，“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帮助李独脱离副本，进入循环梦境，成为被选拔者。”

芳兰点点头，不再言语。

她将双手平举到胸前，黑雾缓慢从她掌心抽出，一一钻进赵心怡身上道道小裂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