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轻笑道：&ldo;陛下敢收姚岚入宫，臣的如雪算得了什么？&rdo;

&ldo;不正在你的预算之中么？&rdo;昭阳冷下脸，&ldo;难道你不想借朕的手掰到姚家！

&rdo;

祁宁丝毫不避讳：&ldo;臣想。

&rdo;

昭阳再没什么言语，命太监起驾离开。

祁宁负手远观她离开，像个没事人一眼踏入东宫，走了没有多少步，见如雪坐在凉亭吹冷风。

&ldo;怎么不去屋子里，都冷成这样了。

&rdo;祁宁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细查她额头的伤，道：&ldo;这里需要涂些膏药，耽搁了不好。

&rdo;

如雪难堪地别过头，手指紧拽衣裙，支支吾吾：&ldo;宫女们正在整理屋子，妾、妾进不去，这里没有、没有人理会妾。

&rdo;

所有的太监宫女都是宫中的人，如雪不过是祁宁带进宫的女子，还没有什么正式的名分，若论地位，连宫女都还不如。

祁宁嗓音慢慢悠悠：&ldo;哦，这倒是本殿的疏忽。

&rdo;

第7章虞绛

昭阳接连失眠了两日，精力十分不济，端坐于案几前，几次撑不住身子，偏睡又睡不着，怎么都是折腾。

窗外几盏八角玲珑琉璃灯在夜风中微微晃动，清淡的腊梅香逸入殿内，昭阳神情恍惚般站起来，抬手扶起肩膀滑落的锦缎绣纹披衣，拖着点缀朵朵扶桑下摆，赤着纤细玉足走至窗边，伸手将窗户推得更开。

由此向外望去，瑰丽宏伟的宫殿、如繁星般密集的宫灯一览无遗。

&ldo;陛下，夜里凉。

&rdo;

锦瑶垂首奉上一件厚实的貂衣。

昭阳紧抿着唇，没有言语，末了，缓缓向殿外走去。

明金色的灯光照得殿外亮如白昼，有打盹的太监见女帝竟从里面走出来，惊得魂飞去半条，促然跪地。

昭阳生性喜静，惰于走动，去的最多的也不过是藏书阁。

但浩大皇城中的每一处宫殿、宫巷没有她不熟悉的。

宫巷的摆置的灯不如宫殿内四周明亮，半明半暗中，昭阳听到细微的动静。

锦瑶执着灯的手一滞，这大半夜的，怎地会有人站在未央宫外头。

似是寒冷，那人缩手缩脚偎在石柱旁，若不留心，还真看不出是个人。

锦瑶正要上前训斥，昭阳衣袖一拂，走近几步，垂眸看浑身瑟瑟发抖的人，映着月光，依稀可以辨别此人的容貌。

&ldo;虞绛？&rdo;

瘦削的身子一颤，猛地瘫倒在地。

&ldo;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