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直接撕破脸面的暴怒了。

在昭阳眼里裴述算不上外人，她没有刻意维持融合场面的必要，拿犀利狠毒的言辞直接对付祁宁是她最痛快的回应。

右预听得一阵风中凌乱，他家殿下果然被狠狠地大脸，果然是来找虐来了。

所以说来裴府做什么呢？赶走张大人的时候您不是说要先去看望溺水的如雪侍妾么，转念却亟不可待地跑到裴府来，这里从上到下都不欢迎殿下您不知道吗？您何必来这里活活受气！

祁宁神色沉沉地看着昭阳，相较于对裴述截然不同的态度，以最平静的语气说道：&ldo;我陈述的是事实，他确实能坐还能动。

&rdo;

&ldo;照你的意思是要裴述躺着只剩最后一口气才算病情严重？&rdo;昭阳连被他视线望着都感到不好受，冷冷地开口：&ldo;不亲自到裴府探病并不会让你产生任何名誉上的损失，太子纡尊降贵来到政敌家中怎么想都让人难以解释。

现在人已经看了，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如雪还没醒吧，你不去她床边装一装恩宠的摸样，特地跑到裴府是来找裴述的茬，还是来给我添堵？不管怎样，两者你都已经做到，现在可以走了么？&rdo;

她字字句句全部都是对裴述的维护，祁宁面上沉静，心底早已难受得要死，&ldo;能不能别这样？&rdo;

他这样的话昭阳一律不予理会，倒是裴述听了却艰难地咳嗽起来，抬起碗的手在唇边轻微的打颤，溅出几滴药汁。

昭阳从衣袖里掏出一块金丝线掐边绣帕递给裴述，嗓音温柔道：&ldo;喝完药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这几天吏部有什么事都放一放，其他事也暂时不用管。

先把身体养好，晚间我会再让太医令走一趟。

&rdo;又抬手让鲁末走过来，吩咐道：&ldo;好好照顾你家公子。

&rdo;

祁宁抿着唇，目光沉沉地看着这一切。

昭阳起身居高临下与他对视，取而代之的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厌烦语气：&ldo;你走不走？&rdo;

祁宁僵着脸似乎在凝神，默了片刻后，低声开口：&ldo;我若不走呢？&rdo;

言语不能解决的问题那么就只剩下动手。

昭阳捋了捋衣袖，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

俩人认识至今，上一次交手是头一次，很快又将迎来第二次交手。

祁宁此刻可以说比重病的裴述好不到哪里去。

他瞥了一眼被裴述握在手里的绣帕，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将对方的手指一根根切断，然而说话的声音却是轻飘而无力。

&ldo;你不用动手，我走就是。

&rdo;

昭阳这才转身离开，祁宁很快起身不发一言地离开。

鲁末见两座大山一走，紧绷的神经才终于缓缓放松，长舒一口气，心想可算是走了，要不然他都觉得头顶的房梁都快要塌了。

&ldo;公子，您快喝药吧，再慢就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