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善沉默了许久，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的双臂紧紧的扣住哈日珠拉纤细的腰肢，力气大到仿佛要把它折断一样。

哈日珠拉被吴克善抱得喘不过气来，只好用手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背，&ldo;哥哥，放开我，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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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克善如梦初醒，赶紧松开双臂，&ldo;没事吧？哥刚刚太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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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事。

&rdo;哈日珠拉理解的摇摇头，&ldo;哥以后可是要成为科尔沁首领的男人，怎么能这么消沉呢？婉儿姐姐也不愿意看到哥哥这样的。

&rdo;

&ldo;我知道。

&rdo;吴克善放在腿上的手不住的颤抖着，&ldo;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rdo;

&ldo;哥想开了就好。

&rdo;哈日珠拉伸手握住吴克善的手，她的手小小的，手指头也胖乎乎的，还能看见上面的肉窝窝，却让吴克善觉得自己根本挣不开这只软软的手。

这是他妹妹的手，力气虽然小，却拥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让他不再自欺欺人。

是的，吴克善其实一直都明白，除了陈婉，他还有额吉和阿爸，还有两个妹妹，以后他还会有自己的妻子和子女，这些人都是他的责任，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他们，他根本做不到抛开这一切和陈婉走下去。

所以他才会自责，才会失控，才会如同困兽一般，因为这追根究底是他没有勇气，他没办法为了陈婉辜负身边的亲人，这都是他的错！

他应该及时断掉自己的情思，不应该怀抱着幻想，不应该去招惹婉儿，不应该让婉儿承受着他犯下的错误，婉儿值得更好的，而不是像他一样懦弱的男人。

&ldo;其实都是我的错。

&rdo;吴克善悔恨交加，忍不住把这些心情告诉旁边的哈日珠拉，&ldo;我第一次见到婉儿只是觉得她很特殊，你知道的，她总是冷着脸，我想瞧瞧她变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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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希望把她从苦难中救出来，给她新的生活，她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对待，而不是干活干的手都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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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想让她像糙原上的那些贵妇人一样生活，每天可以吃自己想吃的东西，穿上厚实又精致的衣服，住上又大又豪华的帐子，而不是谁都可以使唤她，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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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以为额吉和阿爸总会答应我的，就像小时候一样，我想要的

东西他们都会给我，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我没有办法让婉儿过上更好的生活，甚至给她带去了不少苦难，我和其他欺负她的人没有区别。

&rdo;

吴克善的声音嘶哑，眼神黯淡，像是沉浸在噩梦中一般，&ldo;都是我的错，我负了她，我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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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珠拉抹了抹脸，才发觉脸上全是泪水，她静静的靠在吴克善身边，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讲着那些和婉儿姐姐的故事，一颗心仿佛沉到了谷底，这是她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情爱，它就是让男人和女人既痛苦又甜蜜却又怎么都舍不下的东西。

哈日珠拉从吴克善帐子里出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一轮弯月悬挂着天边，惨淡的光芒照着一个又一个的蒙古包，空地上的火光就像是漆黑的长河上摇曳着的指明灯，只需要一阵大风就能覆灭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