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

夏柠回头，然后把后面一长串诸如“玩偶重要，因为那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送你的东西一点都不重要……”

之类的作精话语给抛到脑后。

月色下，树影和微晃的水影动静相映，在江屹冷白而深邃的面部拓下细腻光影。

江屹神色认真，不再是那种不以为意的淡然神态。

这倒有点出乎夏柠的意料，于是她话锋一转，直白地问：“你在担心我？你生气了？”

四目相对，水波渐渐归于平静。

静谧的别墅后院，只有晚风吹动秋叶的声音。

一片金黄的梧桐叶随风在空气中旋转着飘落，静悄悄地落入泳池，漾起一圈涟漪。

夏柠觉得有点看不懂江屹。

她掉进水里，江屹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所以救她是正常的。

但是向来高冷的江屹，救完她不是淡漠地把她扔回岸上，而是带着情绪地对她进行批评教育，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江屹什么时候为别人浪费过情绪，特别还是她这个死缠烂打的大作精。

夏柠自然而然想起小蝶的那句话，“屹哥的爱意，都在行动里”

。

不会吧。

夏柠眨了眨眼睛。

可惜等了半天，江屹也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只是看了她几秒后便移开视线，一言不发地把她带回岸上，然后又返回泳池，把缅因猫玩偶给捞了回来。

湿漉漉的猫玩偶被江屹抓在手中，五指收紧，多余的水分便从玩偶身体里被挤出来，哗啦啦地流进泳池里。

被挤干水份的玩偶又恢复了七八分毛茸茸的状态。

江屹把猫玩偶放到一边，抬眼：“你能像它一样？”

言下之意就玩偶掉进水里无碍，但是她就不一定了。

夏柠接受教育，虚心认错：“我下次不这样了，谢谢老公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

对上江屹严肃的视线，夏柠随口玩笑，缓和气氛：“以身相许”

夏柠说话间，垂在泳池里的脚随意晃动着，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

江屹视线自然而然落在夏柠踢水的脚上。

夏柠皮肤很白，沐浴在月光下的泳池里，更是显得莹白微亮，修长笔直的小腿从蓝色的泳池水面延伸而出，再往上是白皙的大腿和纤细的腰肢……

江屹蓦地意识到夏柠穿的是清凉的泳衣，他弹开视线。

顿了顿，他问：“你来的时候，就打算下水了？”

“没有。”

夏柠否认。

“没有你穿泳衣？”

“……”

这是个好问题。

夏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蓝色比基尼，心说，那她穿着牛仔裤玩水也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