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是激动，却仍然维持着微笑告诉她真相，同时眼睛不眨地盯着她，不想错过一点魔儡扭曲的面容。

卫惊蛰是个十分内敛的人，他从不在他人面前过多暴露自己的情绪。

不过这次不一样。

比起布洛欧德，这位魔儡可是他十五年如履薄冰卧薪尝胆，时时刻刻掩藏自己杀意，想要彻底抹除的怪物。

压抑了十数年的快意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崽崽，你果然很优秀。”

表情狰狞的魔儡又变回了端庄贤淑的样子，只是外表变得丑陋无法恢复了，“自我们开始这场对话，你的心率一直都很平稳，微表情也隐藏地很好。”

卫惊蛰虽然对魔儡寄生免疫，但若是触碰到身体依旧会起反应，就算他也喝了些药剂但痛苦不可避免。

“从小时候开始你就对疼痛有耐受性，虽然体内的部分被药剂杀死，但我附身的手段可不只有吞食这一条渠道。”

魔儡看着他外露的脖子轻笑：“很疼吧。”

卫惊蛰虽然看不到后颈，却能感觉到皮肤被破开，里面血肉接触到空气的刺痛，还有衣服被血液濡湿贴在背后的粘腻感。

“啊，这香甜的气息……”

魔儡体内的呼吸系统其实已经衰竭，但这具被改造过的身体依旧能用皮肤感知到空气中的分子。

“‘你的血可是最珍贵的宝物，绝对不能轻易给别人哦’我曾经这么跟你说过吧。”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瞳孔有些放大，但姿势依旧维持着得体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但你应该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对吗？崽崽。”

卫惊蛰：“不，我可不是乖孩子。

这些血液我至少给四个人喝过。”

魔儡：……

“难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这么低？”

她不明白，自己应该早成了他的心理阴影才对，现在如此心大，难道她威胁他的话都忘了？

卫惊蛰嗤笑出声，“我在这个世界长大，除了印在脑海的知识只有‘魔儡’的阴影最为挥之不去。

但我走出了你布置的牢笼，我见过了其他波澜壮阔的世界，你，魔儡，也只是寿命有限的生物，是可被战胜的入侵者。”

“与我而言，真正的启蒙者是被你折磨致死的战士，而不是你这个非人的科学家。

要是说起他人在我心中的地位……你可排不上号。”

“魔儡女士，你得好好反思反思你的育儿方式，不然怎么会养出我这么个‘逆子’来？”

“这样么……”

不知何时，时灵薇胸口的衣服出现了血点并不断扩大，一条触手破开胸膛与衣服直冲卫惊蛰头颅而来。

但她只是轻柔的“抚摸”

了一下卫惊蛰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