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尔把电话递给卡尔登布龙纳，而卡尔登布龙纳却咬着小拇指驴皮一样的指甲，在满怀希望地用发红的眼睛望着他。

豪尔用手掌捂住话筒，轻轻说；

&ldo;就说已经得到帝国部长戈培尔的手令：在得到柏林特别命令之前不得实施爆破。

您说吧！

&rdo;

&ldo;可他要是不服从我的命令呢？&rdo;卡尔登布龙纳问。

豪尔心惊地明白了，这些年是什么思想在支配他，他在执行谁的命令，对谁卑躬屈膝，谁在摆布他使他变成了一个毫无性格、低微卑鄙的胆小鬼，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仅仅是别人意志的执行者。

&ldo;用处决相威胁。

&rdo;豪尔说，&ldo;那他就会听话。

&rdo;

卡尔登布龙纳拿起话筒，咳嗽了一下：用保安局的所有人都熟悉的带有可怕的维也纳口音有板有眼地说：

&ldo;我是&lso;上峰&rso;。

&lso;鹰&rso;向你们转达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

帝国的最高利益要求这样做！

违抗命令者枪毙！

在我亲自下令之前，不得爆破矿井！

&rdo;

……确实，这种偶然性和规律性的联系乃是人类生活中辨证法则的表现。

施季里茨前往阿尔特‐‐奥泽的偶然性，基于对纳粹德国奥秘伦理的了解和对赫特利所作的分析，施季里茨对卡尔登勃鲁纳在紧急关头的准确预言，对于希特勒主义无原则和无道德的熟谙‐‐所有这些规律性和偶然性的因素都促成了他，苏联谍报机关的上校、俄国知识分子马克西姆&iddot;伊萨耶夫对于被纳粹分子偷窃的世界文化瑰宝没有被埋葬在阿尔特‐‐奥泽地下坑道七百米的深处做出了自已的贡献。

第四十章罐子中的蜘蛛‐‐（三）

四月三十日夜，希特勒终于没有结束自己的生命。

清晨，他象往常一样，九点钟来到会议厅。

他的脸刮得千干净净，手不再象以前那样抖了。

柏林城防司令魏德林将军报告：&ldo;战斗在肯特大菌与仲斯麦大街之间进行。

库尔菲斯登的局势依然紧张‐‐俄国人的坦克距离总理府七百米……温克的部队向市中心突破毫无希望，元首……我再一次恳求您同意由忠诚的部队保护您离开暗堡。

我手中还有向波茨坦突围的兵力。

我们可以尝试在那里同温克会合。

&rdo;

鲍曼不待希特勒回答，抢先问：&ldo;有什么保证能使元首不落人敌人之手？一旦可能发生的最大悲剧发生了，您能负责吗？&rdo;

&ldo;我无法绝对保证，&rdo;魏德林嘴唇动了动，但人们将为保卫元首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rso;

希特勒一言不发，偶然地睁大眼睛，一会儿望望鲍曼，一会儿又望望魏德林。

最后戈培尔帮了忙。

&ldo;将军，&rdo;他说，&ldo;我们期待明确的答复：您‐‐魏德林，能亲自向我们保证，在突围时元首的生命没有危险吗？他不会被俘？如果这样的事发生了，您必须在历史的审判前负责，而且不仅仅是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