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噼里啪啦一阵非常不妙的声音。

桌子十分应景地从当中裂了开来，吧唧碎成两半，两人霎时僵在了原处。

闻声而动的宋霁从药庐赶来，眼神在二人之间徘徊不定。

&ldo;你们……&rdo;

&ldo;嘤嘤嘤，他非要留下来，我说不行师父会生气的，然后他就拍桌子，把桌子拍坏了……&rdo;秦既白指着秦既明先发制人，哭得梨花带雨，&ldo;是他!是他，是他……&rdo;

秦既明张着嘴，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到嘴的话转了两圈，出口的时候变了调。

&ldo;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rdo;

&ldo;嗝‐‐&rdo;秦既白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猪叫的声音。

宋霁冷眼看着他俩，自打十年前捡到这两只活宝开始，他们嘴里整天蹦出些他听不懂的奇奇怪怪的话，如今早已见怪不怪了。

秦既白从指缝里露出半个眼睛，朝秦既明眨了眨眼，又哭了起来，&ldo;呜呜呜，这可是师父刚买的黄梨木桌子呢!&rdo;

秦既明眼睛一亮，&ldo;师父我错了，我来药铺打工还债吧!&rdo;

&ldo;你打工?你知道师父有多抠吗?&rdo;秦既白哭唧唧地比划着，&ldo;一个月才二钱银子!你要还到猴年马月去哦!&rdo;

&ldo;那我就干脆签卖_身契好了，&rdo;秦既明豪迈地很，&ldo;来来来，拿纸笔来，我现在就写。

&rdo;

&ldo;你可说好了，卖_身契写下就不能后悔的!要当牛做马的!&rdo;秦既白拔腿就要冲到屋里拿纸笔。

&ldo;够了!&rdo;

秦既白的腿拔到一半，只能放下来。

秦既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ldo;师父……&rdo;

秦既白乖乖挪到他边上低着头，师父从来没这么大声吼过她，估摸着这会儿师父气坏了。

都怪你啊!师父都凶我!

秦既白冲着秦既明挤眼睛。

&ldo;秦既白，回屋里去。

&rdo;宋霁淡淡道。

秦既白一听这语气就感觉头皮发麻，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句话就是：&ldo;抄十遍行药书第二十卷，抄不完不准出来。

&rdo;

十遍!!!抄完之前估计就能饿死!

&ldo;还不快去?&rdo;宋霁挑眉看着她，&ldo;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兄妹俩这些年暗中的勾当。

&rdo;

&ldo;去去去!就去!&rdo;秦既白瞬间溜得没影。

秦既白走了以后，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夜风卷起枝叶，沙沙摇曳作响，一片落叶穿过庭院入了厅堂，悠悠落在地上的一片狼藉之中，谁都没有先开口。

突然，秦既明挽起袖子，蹲下_身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宋霁看着他低下头认真的样子，哑然无言，转身拿来了扫把簸箕，一起清理着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