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羡，回头吧！

&rdo;说话的是白意欢。

她依旧清丽绝艳，盈满泪水的眼眶里，是不忍，和压抑的恨。

&ldo;恨我吗？&rdo;灵羡平静地望着她，眼中倒映着她染血的衣衫，如懵懂的小兽，微微歪着头，&ldo;师姐为什么恨我？&rdo;

白意欢和容九霄并肩，两人十指相扣，是这天地间最匹配的佳偶。

灵羡的眸子暗淡着，一点光泽也无。

他抹去唇边的血渍，任凭万千青丝散乱，他脚踩无数生灵，却仍然是世间最孤独的一个。

碧宁山一众人，站在白意欢和容九霄身后，他们同仇敌忾，握紧手里的法器。

站在那尸山上的，不是同门的九弟子，是魔，是杀戮无数的仇敌。

无数剑光化生巨剑劈，向高处的少年，混沌与火光，鲜血与仇恨，都在那瞬间爆发。

&ldo;不……不要！

&rdo;姜晚晚惊吓地大喊，&ldo;灵羡！

&rdo;

睁眼，所有的画面全都消失不见。

一张脸离得很近，是梦中的少年，他有着恶战过后的疲态，碎发湿漉地贴在额前，正蹙着眉看她。

没有戾气，没有绝望。

&ldo;终于醒了。

&rdo;见姜晚晚睁眼，灵羡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姜晚晚终于想起，自己是在灵羡和巨蛇大战的时候昏迷了。

那么梦中的一切……

是原本的剧情吧？

灵羡堕魔，成为新的魔君，带领群魔屠戮仙界，最后被碧宁山和仙界其他人围剿，灰飞烟灭。

灵羡覆灭后，三界四海升平，归于宁静，男女主历经万难修成正果，一个圆满的大结局。

姜厌这个炮灰，早就在大结局前好几篇张被灵羡剔骨了。

而这个众望所归的结局里，带着遗憾灰飞烟灭的，也只有一个灵羡而已。

灵羡看她呆愣愣地望自己，下意识用神识查看她的身体情况。

&ldo;你的脊骨断了，我暂时替你固定着，要回去才能治疗。

&rdo;他道，&ldo;其他倒是还好，都是皮外伤。

&rdo;

姜晚晚木讷地点了点头，不远处是一片狼藉的溶洞，也不知后来灵羡和巨蛇的打斗何等惨烈。

巨蛇已经倒在地上，完全没了生息，七寸处被拦腰斩断，腥臭的液体滩了满地。

它的头颅保持着被斩杀前的样子，两只蛇眼睁着，泛着诡秘的光泽，仿佛不敢置信，自己竟被一个蝼蚁所杀。

姜晚晚对那双蛇眼有莫名的恐惧，不自觉打了个抖。

灵羡抬手一挥，巨蛇的眼皮盖下来，诡秘的光消失了。

&ldo;已经死了，没什么好怕的。

&rdo;他道。

&ldo;看来要得到渊古秘境里的机缘，还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