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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一看,地下洒满了油、白面。
这不是吃是糟蹋。
这是家败人亡的景象。
我遇到了表弟苗可成,他是我姨母的儿子,在1947年11月24日随我一块从沈阳飞到长春的,我保他为新七军谍报队的队副,后来是组长。
这个时候他问我怎么办,我告诉他随尉官去吉林。
于是他就找来了七八个谍报队的组长和组员。
10月21日的早上,李润棠说:&ldo;咱们都去吉林,你跟我坐一个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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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ldo;不能坐车,以免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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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点,新七军的尉官在警备司令部院子集合。
焦副官给我一件美国呢子大衣,领子很高,这件衣服对我非常合适。
李润棠告别时对我说:&ldo;一切保重,要小心谨慎,我认为关梦龄是个有办法的人,不会束手无策,吉人天相。
再见。
&rdo;我感到李润棠这个湖南人对我很义气,我把手上一块西马牌手表撸下来送给了赵小姐。
院子里挤满了人,乱吵乱嚷,不像是队伍,仿佛庙会一样。
有人喊站队,喊了半天才站了几行队伍,苗可成、陈震寰、李继先,七八个人与我站在一起。
他们抬了一箱饼干。
从警备司令部院出来,奔空军司令部,七马路督察处……路两旁站了不少老百姓,我把大衣领高高的立起,把帽檐扣在眼睛上,整个脸外人看不清楚。
所谓败兵之将不如丧家之犬,一点也不错呀。
经过督察处时我望了一眼,门口什么也没有,往日的威严,刹那化为云烟,一切都完了。
下级军官和士兵并不在乎这些。
在路边休息时,我看到一个士兵卖自行车,他要100万元,老百姓给60万元(东北流通券),这个士兵说:&ldo;你再加5万元就卖给你,这个自行车是新的,65万元你占了便宜。
其实我们的机关枪、大炮都给你们了,还在乎这辆车?拿去,加五万也可以,不加也没关系,都是中国人。
&rdo;只有团长以上的官,才现出特别难过的表情。
有的两眼微红,似乎掉了泪,我心想:事已至此,难过也是无益。
每次坐下休息,苗可成他们便坐在我的周围恐怕别人看见我。
路上,全是新七军的官兵,有坐汽车的,有骑自行车的,有徒步的。
秩序紊乱,不成样子。
我正往前一步一步地走着,忽然一辆吉普车停在我身旁,我一看是军部陈处长和几个人。
他叫我坐车,我坚持不肯,他们又上路了。
这样一来,队伍里有人知道我了。
我心中非常不安。
火车到吉林车站已经是夜里9点半钟。
下车之后,由解放军武装战士押着往解放团走。
沿马路都站着岗哨,队伍已没有队形,零零落落。
路上遇着一个卖酱肉的,一群官兵围上去,把酱肉抢光了。
卖肉的小贩喊起来:&ldo;你们是干什么的?不是队伍简直是土匪!
在长春你们抢人,到吉林还抢人。
&rdo;解放军战士也没法子,只好对那个小贩说:&ldo;你走吧,找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