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照拍得很快，学生站在几排阶梯上，老师和领导排着坐在第一排。

拍完之后，这就相当于散场了，他们的高中时光全部结束，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他们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嚎啕大哭，有些抱作一团，操场上全是各种表白声。

闻野拉住元听晚，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

“那你把包给我吧。”

元听晚说着要去拿闻野手里的包。

闻野拦住，边跑边说：“不沉，我拿着就行。”

张戴维还在一旁跟其他几个兄弟拥抱，喻向然走过来，对元听晚说：“我可以邀请你去那边谈一谈吗？”

操场边上的林荫小道没有人，只有元听晚和喻向然。

喻向然笑了笑，开门见山道：“如果我再主动一些，是不是会有可能？”

“什么？”

元听晚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阳光照在喻向然身上，他整个人都在散发耀眼的光芒，可这个少年表情却是惆怅后的释然，他温柔道：“我喜欢你，听晚，在你站在我身边为我说话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这个人真好。”

元听晚只把喻向然当作朋友，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怔愣，不过元听晚很快调整好自己，朝喻向然抱歉一笑：“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闻野吧。”

“你怎么知道？”

元听晚问。

喻向然笑了笑，梨涡若隐若现：“那晚闻野和张戴维在阳台谈话时，我就在厕所里，洗完澡，听见他们说话就没有出去，不小心听见的。”

元听晚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又想起来喻向然第一句话。

——“如果我再主动一些，是不是会有可能？”

“喻向然，”

元听晚说：“你很温柔，也很聪明，但我们真的不合适，如果再来一遍，我还是会选择闻野。”

他的话说得非常明白，喻向然都懂，其实他早就释然。

“高考之后，我就会出国读书，其实我知道结局会是怎么样，但我还是想对你说出来，说出来以后，也就真的释怀了。”

元听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但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喻向然沉浸在悲伤中，于是他迅速转移话题：“走吧，该回去了，一会闻野和戴维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元听晚回去的时候，发现周围很多人都在往这边看，他站定之后定睛一瞧，发现闻野从不远处走过来，和刚才不一样的是，闻野下面居然穿一条到膝盖的长裙，露出两条细长带着肌肉的小腿，就算身穿长裙，也依旧掩盖不住他的帅气。

“这是要干嘛？闻神这是毕业要来个大的？”

“闻神喝醉了吗？”

“我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