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到齐重山突然绷不住笑了出来，然后立刻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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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时候左边的叶一鸣拿胳膊撞了他一下，没抬头，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边低声问他：&ldo;你那个小人，到底是干嘛用的？&rdo;

&ldo;表白或者哄女朋友开心，什么相识相知到相爱的回放，&rdo;凌逸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ldo;也可以就是画着玩，比如我给重山画的是两个小孩儿拿扫帚打架。

&rdo;

&ldo;重山？&rdo;叶一鸣有点懵。

&ldo;不行啊。

&rdo;凌逸风瞥了他一眼。

&ldo;没有，&rdo;叶一鸣立刻表态道，&ldo;就是有点不适应。

哎对了，你说要是一对青梅竹马，其中一个过生日，另一个人送他礼物，说这是我们从小到大的故事，然后另一个人却听说这是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回放……这岂不是很有意思。

&rdo;

&ldo;那就误打误撞成了呗，&rdo;凌逸风笑了起来，&ldo;脑补那么多你写小说呢。

&rdo;

&ldo;也不是，有时候这种情感就是会产生误解啊，&rdo;叶一鸣解释道，&ldo;青梅竹马对对方肯定是很看重的，但是这种感情，也许是亲情呢？双方要怎么知道对方真正的心意？我觉得这个主意就不错啊，画个画，双重意思，一切自由心证。

&rdo;

&ldo;自由心证……没用的。

&rdo;凌逸风笑了笑，&ldo;有些时候，人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

&rdo;

&ldo;你的意思是……还是要正面告白了？&rdo;叶一鸣问，&ldo;对了，说到告白，你是不是还帮人写情书？成功率怎么样？&rdo;

&ldo;我卖的是情书，又不是对象，&rdo;凌逸风觉得这个问题得跟他说清楚，&ldo;表白时的情书是什么，就是一个&lso;我喜欢你&rso;的通知，至于那个人接不接受，不是看情书写得好不好，是看她对你有没有意思，情书只是个仪式，或者说，顶多是个加分项，正常情况下不起决定性作用，不要对情书抱太大希望。

&rdo;

叶一鸣早就放下了笔，往四周看了一圈，声音压得更低：&ldo;现在情书表白的多吗？&rdo;

&ldo;没胆子当面说，上学的时候父母又恰好不给用手机，不就只能写情书了？&rdo;凌逸风翻了一下抽屉，找出了几个信封，&ldo;喏，要不要借鉴一下？&rdo;

&ldo;你拆都不拆啊？&rdo;叶一鸣差点压不住嗓音了，&ldo;要是别人像你一样……&rdo;

&ldo;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才来这儿多久，喜欢我必定是看脸。

我这人从小有个毛病，不喜欢别人说我长得好看，总觉得让人张口就只夸脸，这人生也太失败了。

&rdo;凌逸风顺手拆了一封，抽出来看了一眼，乐了，&ldo;对街职高的，我看上去和他们气场那么合呢？&rdo;

再看下去他脸色就有点难看了，直接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ldo;操。

&rdo;

&ldo;怎么了？&rdo;叶一鸣吓了一跳。

&ldo;没事，逗我玩呢。

&rdo;凌逸风收拢了一下情绪，不打算跟他说写信的是个男的，&ldo;说你的事吧。

&rdo;

讲台上的叶冰玉瞪这两个人瞪得都快冒火了，前面的许倩倩实在是看不过去，回头拿笔敲了敲叶一鸣的课桌：&ldo;你们注意点儿。

&rdo;

没想到叶一鸣和她才说了没几句话，窗外的老板娘就鬼魅似的探出头来，直接勾勾手指把这两个人叫走了。

邻组的几个男生见状都啧啧啧了起来，齐重山目送老板娘把他们带到走廊的拐角，确定不会被看见，就一把搂过了凌逸风的脖子，低声说：&ldo;我跟你科普一下，许倩倩喜欢叶一鸣，叶一鸣喜欢叶冰玉，叶冰玉和许倩倩从初中开始关系就挺好的，所以叶一鸣夹在中间已经尴尬很久了，这下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说这些了吗？&rdo;

凌逸风被他搂得有点不自在，转了转脖子，结果正对上着修长白净的一只手，愣得差点忘了自己在说什么：&ldo;三……三角恋啊？&rdo;

&ldo;这又不是秘密，后排男生你随便选一个问一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