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小姐和以前相比的确是不同了。

&rdo;清秋咬着下唇，轻轻地说。

佟锦闭着眼睛轻笑，&ldo;其实不是我变了，而是之前，根本没有人了解过我。

&rdo;顿了顿，仿佛觉得没有解释够似的继续道：&ldo;从前我觉得我应该避让，但偏偏有人不让我避，这么多年我也避厌了，于是决定改变一下。

&rdo;

佟锦哪能知道以前的佟锦是什么样的？虽然有各方猜测，但她终究不是原主，性格不同，生活习惯肯定也都不同，她无从解释这些原由，就只能指责任何一个说她有变化的人，不是她变了，而是大家从来没了解过罢了，以前种种软弱不堪，便都可归为不想挑事故而选择避让的假象。

清秋对这番说辞没表示出过多的猜忌，毕竟表里不一的人多了去了，不只佟锦一人，只是她有点惊讶，如果按这大小姐所说的，以前的一些事都是其刻意忍耐的结果，那么她不得不佩服，这主的忍耐功夫当真是一流的。

两人各自沉默半晌，佟锦突然问了一句，&ldo;你以后有什么打算？&rdo;

清秋抬眸，看着躺在那里姿态难看却又透着一股异样洒脱的佟锦，没有搭话。

佟锦也不在意，继续问道：&ldo;就打算跟着佟玉帛，将来随她陪嫁过去，甘心做个通房么？&rdo;

清秋忽地激动起来，佟锦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朝她望了一眼，笑道：&ldo;我也是猜的，佟玉帛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了吧？像你这样聪明又有模样的人，要是没有二娘的默许，怎能还留在她的身边？显然是为了将来在做打算，如果将来佟玉帛有了敌人，你就是她用来对付敌人的那杆枪。

&rdo;

清秋久久未语，并非因为佟锦说错了，相反，她说得全对。

&ldo;尽心尽力地与人为婢，最终也是想求个好些的归宿。

&rdo;清秋开口，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酸涩，&ldo;为刀为枪，总归还是有用，比起随意丢给一些不相干的人，已是好了很多了。

&rdo;

&ldo;你这想法有点悲观啊。

&rdo;佟锦笑呵呵地又闭上眼睛，&ldo;其实，只要想改变，就一定有改变的可能，哪怕只是一点点。

&rdo;

清秋恍惚了一阵，忽地惊醒，眼中防备复起，&ldo;大小姐是在离间我与二姑娘么？&rdo;

佟锦嘻嘻一笑，&ldo;你要这么理解我也不反对。

&rdo;

看佟锦那毫不心虚的样儿，清秋顿时觉得十分无力。

她有点理解兰芝为什么气成那样了，这大小姐，你讥讽她也好、戳穿她也好，她都大大方方的承认，让人难以后续，说好听点是果断应对，说难听点，实在是有点没脸没皮了。

清秋没再继续和佟锦说下去，转身出了小院。

佟锦听到声音眯眼看了看，也没叫她，继续隔着遮阳篷，享受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过了没多久，来了个小丫头叫佟锦回去，佟锦不禁想是不是二姑娘实在憋不住了，这才放弃用这方法折磨她。

这也太沉不住气了！

其实，憋不住可以就地解决嘛，不一定非用马桶啊！

跟着小丫头离开小院，才进采薇园，就见兰芝在那候着，佟锦不由笑道：&ldo;怎么来接我了？也太让我不好意思了。

&rdo;

兰芝明明白白地翻了个白眼，&ldo;大小姐不当差也就罢了，竟还用水泼了清秋，姑娘让我来问问，小大姐到底想怎么样？姑娘是念着姐妹情份的，大小姐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