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顾信良彻底崩溃了，他抱着头涕泗横流地大声道：&ldo;我说！

我都说！

二少你千万替我担待着一点！

&rdo;

荣怀谨在这里也是有点担心顾信良会咬着牙死扛，毕竟他的催眠术也是半斤八两，未必能逼顾信良说出真话来，打的就是这个心理战术。

现在顾信良终于肯说了，荣怀谨便默默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却还是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道：&ldo;你说，我听着，若是我觉得有什么不属实的地方，那抱歉，还是得请医生进来。

&rdo;

荣怀谨这不咸不淡的话彻底击溃了顾信良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抱着头，语无伦次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不过在关于自己做墙头草的这方面，顾信良改了口，只说是容景桓一直逼着他他害怕才那么妥协的，还央求荣怀谨不要说出去。

荣怀谨何等聪明，听到这便心里跟明镜一般，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站起了身，出了门，在反手关上门的时候，荣怀谨低声道：&ldo;抱歉，即便是你说了，军长也还是要医生进来。

&rdo;

说着，荣怀谨便咔哒一声，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很快他便听见了顾信良在里面疯狂拍门和求饶的声音，荣怀谨就站在门口听着，听到顾信良在里面说&lso;我说的句句属实啊&rso;荣怀谨才算放下了心，缓步走了下去。

而顾信良又坚持不懈地拍了一会，便没有了动静，想必是镇定剂起了效果。

荣怀谨虽然觉得这么做有点残忍，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只有让顾信良受点折磨了。

&ldo;出来了？&rdo;辜明廷看到荣怀谨走出来便从沙发上坐起了身，&ldo;问出点什么来了没有？&rdo;

&ldo;嗯。

&rdo;荣怀谨点了点头，道：&ldo;容景桓在东北跟那边的几个土匪团长都有联系，他觉得这几年伪政府会完蛋，所以提前做好了&lso;清君侧&rso;的准备，另外海关总长和巡捕房那边也都有容景桓安排的人。

&rdo;

说完，荣怀谨又凭着记忆，说出了顾信良说的那几个相关人物的名字，他只听得清语音，却不知道确切是哪几个字。

辜明廷听到荣怀谨的话瞬间倒抽一口凉气，这些事他派人查了很久才隐隐约约查出一个苗头来，没想到荣怀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从顾信良口中问了出来。

&ldo;你怎么做到的？&rdo;辜明廷微微眯了眯眼。

荣怀谨垂了垂眼，&ldo;人都有私心罢了。

&rdo;

顾信良的私心就是他的家小，如果他坚持为容景桓效力，不卖弄那个小聪明也就不会自己亏心，而做奴才做久了的人总是最害怕主子的，越是害怕，背叛之后就会越心慌，越容易露出破绽来。

这些，是荣怀谨不打算告诉辜明廷的，因为他觉得，他就算说了辜明廷也不会理解‐‐辜明廷跟顾信良不是一类人，他是即便做了奴才，也没有奴才那样觉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开挂啦

☆、试探

把顾信良的事情处理完毕，辜明廷主动送荣怀谨出了门，他本来准备给荣怀谨叫一辆黄包车，但却被荣怀谨拒绝了。

&ldo;我走着回去就好了，正好散散步，黄包车坐久了颠地我尾骨疼。

&rdo;荣怀谨一本正经地淡淡叙述着一个原本看起来很好玩好笑的事实。

辜明廷看了他两眼，忽然道：&ldo;我也想散散步了，我们顺路吧，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rdo;

这句话说出口，辜明廷一下子又想起荣怀谨在过来的路上说的那句话，于是他问道：&ldo;你说你有话对我说，是什么话？&rdo;

荣怀谨听到这，微微愕然，然后道：&ldo;现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rdo;

辜明廷略显不悦地哦了一声，却也没追问，只道：&ldo;走吧。

&rdo;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荣怀谨落后辜明廷一点，辜明廷总想着要跟他说点什么，但回过头便又觉得太显眼，于是就放慢了步子，一点点跟荣怀谨并肩了。

就在辜明廷准备开口的时候，荣怀谨忽然动作十分细微地往后退了一步，辜明廷当时便愣住了。

随即他反应过来，鼻子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