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鸣醉眼看着自己笔下的两个孩子。

话音刚落，别鸣的脑袋一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对于落在自己心上的人，不管他们不自知时说过怎样无心的话，不管他们无心时做过什么任性肆意的行为，我们通常都会对此抱以无可奈何且宠溺爱护的微笑。

因为喜爱，所以包容，所以感性，所以温柔。

也许本身为大夫的缘故，杜景天的心肠格外柔软：&ldo;主人笔下的人物很多，小至婴孩，长如老翁，或是寿与天齐的神与妖，可是说起来，主人终归只是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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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十一把别鸣抱起来放到床上，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满是嫌弃地说：&ldo;二十岁，小孩?放在我出生的年代，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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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景天但笑不语。

苍术道：&ldo;杜郎，你打算怎么医治主人?&rdo;

&ldo;不知道主人哪儿出了问题，做不到对症下药，再好的药材也会失去它连城的价值。

如果能让我观察到主人真实的一天，我想我可以找到症结所在。

&rdo;杜景天说完看向茂十一，&ldo;我力量薄弱，有些事恐怕力不从心，希望茂大人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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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十一打着呵欠问道：&ldo;嗯?有我什么好处吗?&rdo;

&ldo;茂大人想要什么好处?&rdo;

&ldo;别叫唤的两个大眼珠也行，多到数不清的功德也行，能让我直接升仙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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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术瞬间脑补到了某个血腥的场景，她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捏着袖角遮在口鼻前，大约是觉得这个妖怪终于露出了他丑恶的嘴脸。

杜景天面色不改，笑道：&ldo;大人的好处可能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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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十一没看出来有多么失落，只是看起来兴趣恹恹，似是强撑着眼皮勉强而为：&ldo;我就知道问了也没用。

你们连自己的行动、思想都要受制于人，能有什么做谢礼?把自己送出去都嫌烟火气太重，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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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别鸣塑造的人物的性情都算比较温和，没大有戾气，不然两方势必要打得水深火热。

杜景天道：&ldo;用一种方式能让主人不察觉到我，而我却能寄住在他最好在额头之类的区域。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能直接感受主人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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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附到他眼睛里，够不够你的要求?&rdo;

&ldo;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可以，那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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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术担心杜景天的身体，不知道失去了自己的保护，他能安然无恙多久。

就像包括主人在内的世间人族第一次生而为人的惶恐和迷茫，苍术他们也是有且仅有这一次机会拥有&ldo;自由&rdo;的权利。

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