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好像真的变成了茂十一。

他在微微弯腰的同时，还向自己伸出了手。

别鸣看愣了，这就是茂十一啊。

眼睛是他的眼睛，笑容是他的笑容，连说话的语气，都是茂十一对他温柔说话的语气：&ldo;来我后面，我保护你。

&rdo;

别鸣伸出手去。

接着，整个掌心都落入了另一个人温热的掌心里。

他用力将别鸣拉起，并把别鸣挡在了身后。

沈让道：&ldo;既然没办法打败崇妖，就只有让郝恩玄回心转意了。

&rdo;

郝恩玄抬了下手，示意崇妖，笛声便停了。

&ldo;回心转意?什么是回心转意?为什么是要我回心转意，不是让抄我小说的那个人回心转意?你们没有经历过我的经历，就不要说让我回心转意的这种话!&rdo;

因为站在&ldo;茂十一&rdo;设下的保护圈内，别鸣胆子大了些，也试着提高嗓门，对着郝恩玄发了脾气：&ldo;你为什么要听崇妖说的话?我跟你是一样的&rdo;

&ldo;我们不一样!&rdo;

别鸣的这次发脾气还没开始，就被郝恩玄雷厉风行的言语利剑斩断了。

&ldo;我们不一样!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除了崇妖，谁都无法依靠!只有崇妖能让我实现我想要的，也只有崇妖能让我这一生了无遗憾。

&rdo;郝恩玄把手放在一根光柱上，看向被关在其中的人与妖，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哀伤与怜惜，&ldo;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它们，都是因为我心疼它们。

&rdo;

别鸣还想说些什么，但郝恩玄的话他却想不出该怎么反驳。

他很少跟一个人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下如此快速地对话，别鸣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说话的速度。

所以，即便是心有不甘，他还是心里带着点委屈的闭上嘴，乖乖地躲在沈让身后。

如果是茂十一，他绝对不会用咄咄逼人的与起来跟自己说话的。

他说话的时候会配合着自己，总体而言，是温柔而缓慢的。

自己总能听清楚茂十一想要向自己传达什么样的信息，也总能明白茂十一这么说、那么做的缘由。

沈让再次将腿包里的匕首抽出来，紧握在手心里。

他不想主动去伤害什么人，可也不能让人给伤害了。

郝恩玄放下手，也从他的&ldo;孩子们&rdo;身上收回目光：&ldo;崇妖不是什么可怕的妖怪。

我和崇妖已经约定好了，它会帮我实现愿望。

&rdo;

&ldo;你知道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吗?&rdo;沈让反问，&ldo;你的愿望就是折磨这些无辜的书中妖吗?&rdo;

沈让听过崇妖的故事，也知道崇妖从根本上来说是安渡意外而死的孩子们彷徨而不知所措的灵魂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