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失笑，&ldo;舍长你什么时候学会吹水的?&rdo;

&ldo;……&rdo;

眨眼周四，傍晚，程心在超市外的电话亭排队。

学校有十几个公共电话亭给学生联系外界，统一使用超市出售的电话卡。

等了十多分钟，到程心了。

电话被大妹接起，程心很快进入主题：&ldo;阿爸阿妈有没有吵架?&rdo;

电话亭无门，外面排着三四个人，程心缩在角落，捂着话筒尽可能低声。

那边大妹的声音也刻意低了下去：&ldo;阿爸昨晚闹了阿妈几句，说蒸的鱼又老又腥，很难吃……&rdo;她话速温吞软糯，程心耐着性子听，&ldo;……阿妈很生气，把整盘鱼都倒了。

其实我们觉得不腥的。

&rdo;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他们没有讲过话，现在阿爸还没下班。

&rdo;

&ldo;昨晚有骂你们吗?&rdo;

&ldo;没有。

&rdo;

&ldo;嗯，他们要吵起来你们就靠边站，或者上楼躲着，跟阿嫲学学，有多远躲多远。

&rdo;

&ldo;可是我们，不想他们吵架……&rdo;

&ldo;不想也没办法，谁拦得住阿爸。

就算你冲上去申请做出气筒，也要看他给不给面子。

&rdo;

大妹顿了顿，&ldo;他们会不会打架?&rdo;

&ldo;那不会!放心好了。

&rdo;程心安抚了几句，看看时间，&ldo;就这样吧，自己执生。

这里很多人排队，挂了。

&rdo;

&ldo;等等大姐!&rdo;大妹突然拔高声，&ldo;我们收到你的信了。

&rdo;

&ldo;哦?&rdo;程心愣了两秒，来兴趣了，笑道：&ldo;那真够慢的了。

&rdo;

程心周一从锦中寄出一封信，收信人是大妹小妹。

上辈子，大妹很希望去寄宿学校的大姐能给她写信，过一把书信传递的瘾。

当时的程心当耳边风，她宁愿罚抄书，也不愿意给家里的两个妹妹写半只字。

后来大妹去了锦中给小妹写信，写了一年。

小妹非常兴奋，将盖了邮戳的邮票一张张收集起来，还煞有介事地回信。

程心知道后虽然很鄙夷，认为幼稚无聊，但又有点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