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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ldo;文协&rdo;成立大会从上午一直开到下午,老舍宣读了大会宣言和告世界作家书。

大会推荐周恩来、于右任、叶楚伧、周佛海等为&ldo;文协&rdo;名誉理事,选举邵力子、冯玉祥、郭沫若、茅盾、老舍、巴金、丁玲、许地山、郁达夫、胡风、曹禺、成仿吾、朱自清、田汉等四十五人为理事,周扬、周立波、孔罗荪等十五人为候补理事。

在第一次理事会上,老舍又被选为常务理事兼总务部主任。

实际上,老舍是&ldo;文协&rdo;的总负责人。

他后来回忆说:&ldo;文协的组织里,没有会长或理事长。

在拟定章程的时候,大家愿意教它显出点民主的精神,所以只规定了常务理事分担各组组长,而不愿有个总头目。

因此,总务组组长(按:应是总务部主任),事实上,就是对外的代表,和理事长差不多。

&rdo;(注:《八方风雨》。

)以往似乎很少参加政治活动的老舍,此时却以极大的热忱,欢迎&ldo;文协&rdo;的诞生,他在&ldo;文协&rdo;成立大会上即席赋诗一首,表达他对抗战事业的关注和对光明前途的胜利信念:

三月莺花黄鹤楼,

骚人无复旧风流。

忍听杨柳大堤曲,

誓雪江山半壁仇。

李杜光芒齐万丈,

乾坤血泪共千秋。

凯歌明日春潮急,

洗笔携来东海头。

为&ldo;文协&rdo;的成立,他还专门撰写了一篇《入会誓词》(注:见《老舍写作生涯》。

),以表决心,文中说:&ldo;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成立了,这是新的机械化部队。

我这名小卒居然也被收容,也能随着出师必捷的部队去作战,腰间至少也有几个手榴弹打碎些个暴敌的头颅。

你们发令吧,我已准备好出发。

生死有什么关系呢,尽了一名小卒的职责就够了!&rdo;事实证明,老舍是尽责的,由他担任&ldo;文协&rdo;的领导工作,确是最好的人选。

&ldo;当时友人们说:老舍&lso;外圆内方&rso;。

外不&lso;圆&rso;,经济、人事方面都转不动,内不&lso;方&rso;,便会失却革命立场&rdo;(注:臧克家:《少见太阳多见雾》,《新文学史料》1981年第1期。

),对内,他要团结各派作家,使其通过各自的工作为抗战服务;对外,他要应付各种复杂的社会关系。

他的工作繁重而又艰巨。

&ldo;文协&rdo;成立时,国民党政府本已答应承担经费,后来看到无法控制协会的领导权,便一文不给,致使&ldo;文协&rdo;付不出房租,发不出工作人员的生活津贴。

在这种情况下,老舍一方面到当局有关部门坐索,一方面四处奔走,向冯玉祥、邵力子诸先生借款,方使&ldo;文协&rdo;的各种活动能够正常开展。

作为&ldo;文协&rdo;的领导人,老舍当时所处的政治环境是复杂的,但是他的立场和态度却很分明。

他明确地表示:&ldo;我不是国民党,也不是共产党,谁真正抗战,我就跟着谁走,我就是一个抗战派!&rdo;(注:楼适夷:《忆老舍》,《新文学史料》1978年第1期。

)一九三八年五月中旬,&ldo;文协&rdo;在武汉召开第二次理事会,由邵力子先生作主人,请大家吃饭,边吃饭边开会,周恩来同志以名誉理事的身份参加了会议。

事后,老舍写了《会务报告》(注:见《抗战文艺》第一卷第6期,1938年5月28日出版。

),详细记载了这次理事会的情况。

文中,老舍在周佛海名下,注&ldo;早退&rdo;二字,颇有&ldo;立此存照&rdo;的味道;但是对周恩来同志在会上讲话的情形,却有一段细致的、颇带感情的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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