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份小笼一份煎饺，还要俩油条。

&rdo;初衍说完，问迟野，&ldo;豆浆喝咸的还是甜的?&rdo;

迟野茫然，豆浆还分甜咸么?

初衍叹口气，跟师傅要了两份咸味的。

两人挑了张方木桌坐下，头顶吊扇叶子旋转的声音不轻不重，和着街上的人声车声，那是在人间浸渍了无数日夜才有的烟火气，生机勃勃、热闹又安静。

迟野人生头一次坐在早餐铺子里吃顿正经早饭，他看了一圈狭窄的店铺，视线最终落在站了半面墙的菜单上。

初衍见他看得认真，道：&ldo;我点的应该不够，你还有别的想吃的没?&rdo;

迟野说没有，然后漠漠收回目光，盯着桌子中间的小醋瓶发呆，跟没睡醒似的。

胖师傅手脚麻利，很快端上热腾腾的油条和豆浆，&ldo;蒸饺和小笼再等一会儿啊，马上就好。

&rdo;

初衍朝迟野扬下巴：&ldo;咸豆浆配油条，这家店一绝。

&rdo;

胖师傅闻言一展眉，&ldo;姑娘挺懂啊，是咱店老客?&rdo;

初衍点点头：&ldo;常来，外带的次数多。

&rdo;

胖师傅：&ldo;您慢吃，吃不够再点。

&rdo;

等过了六点半，街上的人就明显多了起来，早餐铺也热闹不少。

进来的有带红领巾的小学生，也有刚从公园练完太极回来的老大爷，上班党也趁早起过来吃点东西唤醒味蕾，小店顿时挤满了。

地就那么点大，统共八张桌子，自然免不了要拼桌。

初衍那桌除了他们两个，也坐了一个男人和他刚上小学的女儿。

小姑娘跟初衍坐同一边上，绑着俩小辫，模样水灵。

这世上啥都缺，就不缺熊孩子。

小孩明显不想吃早饭，这会儿捏着陶瓷勺把豆浆洒得到处都是。

父亲是女儿奴，一边跟初衍道歉一边毫无卵用地哄。

&ldo;我!要!次!辣!个!饺!子!&rdo;小女孩嘬着大拇指，边敲碗边喊，喊得还很有节奏。

父亲皱眉：&ldo;刚刚问你明明说不要的，赶快把豆浆喝了，不然早自修又得迟到被罚站!到时候哭鼻子的还不是你!&rdo;

人小孩儿才不管这个，一双眼睛粘在迟野面前那份煎饺上，两条腿晃得起劲：&ldo;我就要就要就要就就就要嘛‐‐爸爸我要次煎饺!&rdo;

她这一声喊得响亮，抑扬顿挫带着点山歌调子，大半个店的客人都笑起来。

只有迟野坐在那八风不动，一脸冷淡地啃油条，似乎完全没听到。

父亲叹口气，被女儿缠得没办法，正要到窗口去点，被初衍拦住：&ldo;等等，您要不介意，就让她吃我们这份吧。

&rdo;

小孩不一定真的想吃饺子，无非是揪住这点事跟爸爸闹脾气，等真的买来了可能又不吃了。

初衍说着，把还剩着几个煎饺盘子朝小女孩推过去。

她做这些的时候没看到，迟野皱了下眉。

小女孩脸上乐开花，伸手就去抓。

她爸连忙说：&ldo;哎‐‐用筷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