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国公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几个孙子，让几个孙子自己做决定。

“祖父，爹，没了一条胳膊照样能杀敌，我还要留着这条命把北地从匈奴人手里抢回来呢，死不了……只是要劳烦娘跟嫂子们帮我照顾下孩子。”

沈家落败，兄弟们媳妇都没和离，就连老五才过门没到一年的媳妇都没走，就她媳妇二话不说，扭头就和离走了，给他留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要说沈四郎心里没憋屈那是不可能的。

他心里一直想着出人头地，混出个样来，将来回到京城叫那娘们后悔，所以国仇家恨加一起，这次机会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的。

“好，四郎说得好”

“爹……”

沈家大伯只觉得这一老一少根本就是在胡闹，上战场那是简单的吗？那是分分钟就要去见阎王的。

“行了”

沈老国公摆摆手，叫几个孙子先出去了，这才转头看向长子，“你的担心我都清楚，可是你怎么就没想想四郎为什么这么想上战场？”

“为什么？”

这个沈家大伯还真不清楚。

沈老国公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长子，“自己想，实在想不明白，回去问你媳妇去，问清楚了，你若是还是不想四郎上战场……反正现在距离到地方还有一个多月，到时候再想办法。”

当他真心狠的想要送孙子去送死啊！

沈家大伯：……

再一次踏足中原腹地，虽然只过去了不过两年，颜灵儿还是感觉到了不小的变化。

不能说‘千里无鸡鸣’，可萧条落败了不少却是真的。

这期间，颜灵儿等人曾在一个村子里落脚，正好赶上了上面下来抓壮丁，颜灵儿亲眼所见，一个老汉为了保住他最后一个儿子，生生用木头敲断了他小儿子的腿……而更多的人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孙被抓走……

这之后，颜灵儿第一次主动找上了张三，问张三，曹大帅治下是否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三认真的摇了摇头，“并没有，除了我们这些之前自己活不下去加入进来的，现在曹大帅都是招募的兵勇。”

他之前还跟着沈五郎一起去做过招募兵勇的工作，并不是谁想当兵勇都行的，还要过了考验才行。

颜灵儿点点头，那就好，希望那个曹大帅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这样抓壮丁，留下一村子老弱妇孺，没有壮劳力耕种，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就没法供给军需，长此以往，恶性循环，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快到了，大家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和县了”

前几天眼见着目的地越来越近，颜灵儿找张三打听了不少事情，比如曹大帅治下百姓的生活、赋税等等。

听张三说的，倒是都挺好的，可是颜灵儿并不敢全信，不过从这两天看到的情况来看，倒像是真的还不错的样子，最起码老百姓的精神状态不错，没有之前遇到的百姓脸上那么愁苦、无望。

又往前走了约莫近两个时辰，和县终于近在眼前了。

“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