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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怡拿起那些电文看了看,故意反问:&ldo;这是什么东西?&rdo;
影中解释说:&ldo;这是我们按照您白先生昨天给的方案破译出来的密码电文。
&rdo;他故意把&ldo;破译&rdo;二个字说得比较重,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白大怡的脸。
对这次谈话白大怡似乎早在料想中,已经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ldo;嘿,这哪是电文,这不是乱码嘛,怎么会这样呢?&rdo;他眨巴着双眼,感觉比他们都还要糊涂。
&ldo;哼,所以要请教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野夫说,依然凶神恶煞的。
&ldo;这……我也不知道。
&rdo;白大怡避开了野夫恶狠狠的目光,幽幽地说。
&ldo;会不会是你提供的密钥有问题呢?&rdo;影中问,他继续唱着白脸,面带笑容。
&ldo;我的方案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rdo;白大怡说得坚决。
&ldo;只怕是你的良心出了问题!&rdo;野夫骂,&ldo;你在把我们当猴耍,你的良心大大的坏!&rdo;说着,野夫把那些乱电文撕得稀巴烂,朝白大怡脸上扔去。
白大怡捂住脸,挡住了纸屑的袭击,松开手后照样按照事先想好的话挡驾,只是不敢对野夫说,而是对影中说的:&ldo;会不会是……你们解密程序……搞错了……&rdo;
&ldo;放屁!&rdo;野夫又一次穷凶极恶地揪住白大怡的胸襟,气愤使他力气倍增,他差不多把他拎起来,又按下他的腰,让他低头看满地的纸屑,&ldo;你自己看清楚了,这里可有十多份电文,分别是由六位专业的脱密员完成的,一个人可能出错,六个人可能同时犯一种错误吗!&rdo;
&ldo;是啊,我想问题可能还是出在白先生您这儿。
&rdo;影中帮白大怡解了围,把他从野夫手里解救出来,一边对他开导说,&ldo;你好好想想,我们来是请教白先生的,问题可能出在哪里。
我们实在想不明白,只有请白先生你来做解释了。
&rdo;
白大怡没想到野夫会这么野蛮,受了惊,魂都散了,哆嗦的手在口袋里四下摸索。
他想抽烟,可烟放在他自己办公桌上,怎么可能在口袋摸到?影中把自己的烟拿出来,替他抽出一根,插在他嘴上,又替他点了火。
野夫朝影中瞪眼,分明是在指责他不该对他这么好。
影中对他还以笑颜,并趁机好言劝走他。
野夫唱够了红脸,骂骂咧咧地走了。
影中送走野夫回来,看白大怡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屋中央,像傻了似的,便扶他坐下,一边说了一些宽慰的话,又给他点了一根烟。
抽完烟,白大怡装模作样地开始查看文件,一份又一份,翻来覆去地看,边看边喃喃自语:&ldo;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do;不知是由于做贼心虚,还是刚才被野夫吓的,脸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滴落。
我希望他是做贼心虚,更希望他做了贼心也不虚。
甚至,我想给他一道鼓励的目光,但最后还是没有冒险。
我尽量用眼睛余光偷看他,心里默默地祈求他挺住!挺住!
影中递给他一块手绢,让他擦擦汗。
白大怡一边擦汗,一边四下打量着我们。
我从他惊疑的目光中看出担心:他可能会走掉,离开我们,单独去跟影中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