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引淡淡看着，忽然冷不丁说了句：&ldo;也不怨师兄为难，只怪我这个掌门没什么分量，自己看中的人，竟被这些七拐八拐的关系户给挤兑地连地方也没得站了，我看我还是退位让贤的好。

&rdo;

不等他话音落下，于睦将要碰到衣襟的手便倏地一个拐弯儿，重新把两封举荐信给压回了桌子上：&ldo;你不如直接说是你要亲自举荐她。

&rdo;于睦无奈道，&ldo;费事我还思量这么多。

&rdo;

仙引老神在在地微微一笑：&ldo;向来不管这些事，我不是怕不合规矩么。

&rdo;

虚伪！

于睦默默腹诽，一脸&ldo;你够了&rdo;的样子瞧着他：&ldo;不过你明知道若你亲自举荐了她，那就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大家抢着要，要么，就是大家都不敢出头要，这样一来小月也未必能拜在她想拜的那人门下。

还有啊，若要外头那些人知道原来七星城主也并非是个油盐不进的，只怕以后七拐八拐托着关系想求你举荐的人会更多。

&rdo;

&ldo;数月不见而已，你怎么日渐啰嗦起来。

&rdo;仙引轻轻笑了笑，不以为然道，&ldo;不过依着你们的规矩走个过场罢了，让她入我门下显得正式些。

&rdo;

&ldo;你的……门下？&rdo;于睦以为自己听错了，&ldo;你打算亲自收她为徒？！

&rdo;

见仙引点头确认了他的听力无恙，于睦简直已无法用震惊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ldo;你真的想清楚了？她的来历要不要再彻底查一查？&rdo;

&ldo;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别的也无需知道那么清楚。

&rdo;仙引道，&ldo;我看中的是她这个人，并非她的背景，你也知道我向来无所谓这些。

&rdo;

&ldo;可……&rdo;于睦斟酌再三，还是忍不住提醒他道，&ldo;小月毕竟只是一个随侍，即便你今天就升她做了翠微阁的三管事，可她到底身份薄了些，你独独收她为徒，我担心其他人会有微言。

&rdo;

仙引忽而淡淡一扬眉，弯了下唇角：&ldo;身份？若照着师兄的意思，这些人，谁配我的身份？&rdo;

于睦一愣，垂眸暗暗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仙引转开目光，语气极淡地续道：&ldo;我想收谁为徒，我说了算。

&rdo;

傍晚，苏步月终于耷拉着两条已经不知感觉为何物的胳膊，满是麻木的样子回到了翠微阁。

姚黄一见她就笑了起来：&ldo;你这是怎么了？像个斗蔫儿了的落水鸡一样。

&rdo;

苏步月实在没力气和他斗嘴，只有气无力地问了句：&ldo;城主呢？&rdo;

&ldo;去叶上师那边了。

&rdo;姚黄看她对自己的挑衅没什么反应，不免也认真地关心了两句，&ldo;你没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