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坚持以前那幼稚的想法，一定要找一个令自己心动的人，那太难了。

只是，在点头允诺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心口一闷。

二公子走后，她打开雅阁的窗户，伸头仰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看着空中那些自由的飞鸟，没来由地一阵羡慕。

托生在贺府，有一对足够纵容她的爹娘和三个非常宠爱她的兄长，她已是十足幸运，但是最后仍有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锁入了牢笼。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知道铎都以外的世界……

若是当初答应嫁给武铮……

贺龄音忽地惊醒，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感到不耻。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他？

他们分明已经两年没见，毫无关系了！

她回了府，第二天太常家便来提亲。

因着二公子的那些传闻，倒是爹娘反过来劝她好好想一想了。

可是，当时身心极倦的她，面无表情地点头了，坚持要嫁。

仿佛要跟过去的天真的自己告别似的，一头钻入牛角尖。

就这么定下了。

却没想到，一个多月后，武铮竟然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一脸憔悴，径直闯入了贺府，朝她的房间走去。

贺府的守卫追在他身后，却无人敢当真上前去阻止。

贺龄音那时正在梳妆，听到门口响动，回过头去，武铮已至眼前。

她怔了，如堕梦中。

&ldo;你是不是喜欢他？&rdo;武铮紧紧握住她的手腕，&ldo;你要嫁人了？你是不是喜欢他？&rdo;

手腕上传来的痛意令贺龄音如梦初醒，她低语：&ldo;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吗？&rdo;

太常家已经下定，两家商议在中秋节后完婚，成亲的东西已经在陆陆续续地置办了。

武铮却固执地盯着她的眼睛：&ldo;你只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rdo;

他问得那么认真，贺龄音没办法说谎骗他，或者骗自己，艰涩道：&ldo;不是……但是女人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我……&rdo;

&ldo;那就嫁我！

&rdo;

贺龄音大震。

武铮的眼神莫名很受伤：&ldo;你既然也不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嫁给我呢？我比他早两年向你表明心意，而且，我这两年来从没忘记过你。

&rdo;

有什么东西在贺龄音的心底突然扎了根，悔意铺天盖地而来，可是……

&ldo;我们两家连婚期都议定了……&rdo;她再也忍不住哭意。

武铮抬手，用粗糙的大拇指轻轻地揩去了她眼角的眼泪。

这张脸他两年前不敢碰触哪怕只一下，这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地点到即止。

他摸着手指上沾来的湿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沉声道：&ldo;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人嫁，你是不是更宁愿嫁我？只要你点头，其他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