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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袁世凯五短身材,但多年军旅生涯,使其起坐立行,颇有&ldo;龙行虎步,瞻视不凡&rdo;的军人气概。

&ldo;由于他好武,所以无论是站着或是坐着,总是挺直了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和人谈话的时候,也直着腰。

当然,靠着沙发背坐着的时候是有的,但也是直着腰在靠着,从来没有看到他斜歪在那里的时候。

他在坐下的时候,总是由鼻子发出&lso;嗯&rso;的一声,一边用手摸着胡子,然后慢慢地就座。

他坐下以后,总是两腿叉开,两只手经常放在膝盖上。

由于他的腿比较短,所以在坐的时候,总是两腿垂直,仿佛&lso;蹲裆骑马&rso;的姿势,从来没有看到他架&lso;二郎腿&rso;的时候105。

&rdo;

其接人待物,面容庄重,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ldo;与人言煦煦和易,人人皆如愿而去,故各方人才奔走其门者如过江之鲫106。

&rdo;袁视人双目炯炯,不怒而威,且记忆力奇好,&ldo;某人一为所见,某事一为所闻,类能终身不忘。

故各省官吏入见时,一谈及所在省区人物或政事,袁谙熟之程度,往往过于所在地官吏。

故人多惮之107。

&rdo;据说阎锡山曾蒙袁世凯召见过两次,但却说不清楚袁的长相,原因是他既敬畏又紧张,俯首听训,始终未敢直视袁的面孔。

袁的饮食起居,也很刻板。

他每日早6时起床,6时半吃早餐,总是一大碗鸡丝汤面;7时下楼办公会客,11时半吃午饭,饭菜花样经久不变,最爱吃的是清蒸鸭子。

午饭后,上楼午睡1小时,下午2时至5时,继续办公会客,然后携家人在中南海各处散步,晚7时晚餐,9时归寝,十分有规律。

饮食起居如此,其装束、嗜好、习惯也是一成不变。

前清时,除上朝穿朝服袍褂外,退值回家后,必换短装制服;&ldo;制服的样式都是短立领,四个暗兜&rdo;,夏天为黑羽纱制服,戴巴拿马草帽;冬天为黑呢制服,戴黑绒平顶的貂皮帽。

其居处装有热水浴盆、抽水马桶等西洋卫生设施,但他几乎不使用。

他一年只洗一次澡,平时都是让姨太太为其擦身,而大便则只用让人定制的木马桶。

袁平时不喝酒,只在年节全家聚餐期间略喝些绍兴酒,除雪茄烟外,水、旱、香烟一概不动,对抽大烟尤其深恶痛绝。

西苑总统府内有中、西医生各二人。

但袁一向笃信中医,从不请西医为他看病,府中的大夫,只能为其家人和府中工作人员看病。

西药,他只吃些助消化的苏打片,却爱吃参茸一类的补药,&ldo;常常一把一把地将人参、鹿茸(片)放在嘴里嚼着吃108。

&rdo;袁氏起病的经过,据他女儿说,是在1916年的元宵节,在阖家吃团圆饭时,几个小姨太太为了&ldo;妃&rdo;、&ldo;嫔&rdo;的名分与他当面争讲起来,当时护国战争已经爆发,袁心情郁闷,面对着呶呶不休的姨太太们,他&ldo;把筷子一撂,长叹一口气,说:&lso;你们别闹啦!你们都要回彰德,等着送我的灵柩一块儿回去吧!&rso;说完,就走回办公室去了109。

&rdo;这是预感还是谶言?总之,&ldo;从这以后,他就吃不下东西去,觉得食量渐减,精神不振,慢慢地就恹恹成病110。

&rdo;

袁世凯的病,并非必死之症111,其病势加重在很大程度上源于情志不舒,肝气郁结,而内外交困,众叛亲离的局面使他穷于应付,自然不利于他的病体,加上在治疗上他又固执己见,延误了时机,以至于不治。

他致死的病症,是膀胱结石,最初的症状是小便困难。

这个时候,如果住院导尿或开刀,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但他一向坚信中医,从不肯找西医来诊视。

到了最后的几天,不能吃,不能尿,尿毒渐渐地在全身蔓延开来,那时侯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时刻,但他的神智始终清醒如常。

家里的人看到他的病况严重,中医已经束手无策,但又不相信西医。

这时候,大哥(即袁克定)坚决主张改请西医。

他人别无良策,就商经我父亲的同意,由大哥亲自去请法国医生贝希叶来府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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