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而立的路西法几乎是立刻向下一沉，他飞快地调整过来，脸色却是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ldo;我早知道，&rdo;他咬牙切齿道，&ldo;我早知道你对人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还有你，加百列，碰到事情就只会躲，这一回竟然也敢站出来帮着低贱的人类行事了吗？这种抑制，你们可曾想过它会给更荣耀的种族带来什么灾祸？&rdo;

&ldo;要是&lso;低贱&rso;的种族能给&lso;荣耀&rso;的种族带来灾祸，那么他们也就不是什么低贱的种族了。

&rdo;安娜冷声说。

加百列原想开口，但安娜说出了他所有要说的话，于是大天使只将刀刃平举，意图非常明白。

他不想动手，但如有必要，他不得不动手。

&ldo;我我不想杀你，&rdo;菲比在空中停滞，微风拂过她的羽翼，发出轻轻的嗡鸣，&ldo;但我也不能让你毁掉这个世界。

停止吧，停止这场战争，如果你想找到父亲，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这样作为，我愿意和你一起寻找。

&rdo;

有那么一瞬间，撒旦从对方身上退却，只留下路西法，只留下晨星。

&ldo;你仍然像从前一样软弱。

&rdo;他讥讽道，但那讥讽的语气太柔和，几乎是亲昵的，&ldo;软弱无能，偏偏喜欢多管闲事。

似乎那丁点为数不多的勇气全都花在人类身上了，我还记得你和我说你做过最勇敢的一件事就是‐‐&rdo;

&ldo;把天上所有精妙的术法都传到了人间。

&rdo;菲比微笑。

正是因此，在圣经故事的传说中，大天使拉结尔最后才会受到处罚，消亡在天地间。

但没有人料想到这个故事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是上帝感觉到了路西法对拉结尔的影响，恐他把拉结尔也带上憎恨人类的道路，是上帝试图避免一个孩子杀死另一个孩子的悲剧，才把其中一个遣到人间，传授给人类技艺。

但那时的大天使并不知道上帝的意旨，仍然被人类打动，传下天使拉结尔之书，自以为在劫难逃。

她背负着也许会被父亲惩罚，被兄长厌弃，被天堂驱逐的命运，选择把星星之火传达到人间。

&ldo;你为父亲没有惩罚你而感到快乐，我却知道这就是他原本的打算。

&rdo;路西法对此嗤之以鼻，&ldo;明明心里凉薄得要死，惯会装模作样，把你们都骗的晕头转向。

人人都说我单单因为嫉妒，只不过是我看透了他的本性而已。

他利用我为他对付自己的敌人，当对方被封印后，就开始惩处因此而受到黑暗力量侵蚀的我&rdo;

&ldo;够了！

&rdo;加百列断然开口，&ldo;他们不需要知道这些。

&rdo;

&ldo;哦，对了，我的弟弟，你难道不也在那场战斗中受伤了吗？&rdo;路西法神色淡淡，&ldo;难道父亲有对你说过半个谢字，还是放任你痛苦了许多年，才养好自己的伤势呢？&rdo;

加百列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