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常绣还举着手，在原地发呆。

&ldo;秦晚？&rdo;陆正念了一下秦晚的名字，忽然想起来，转头对常绣道：&ldo;对了，我记得之前有听你提过，你还说什么媚惑……&rdo;

他话未说完，常绣象还了魂一样，手往他鼻子上一指，大喊一声：&ldo;住嘴！

&rdo;

几个人被他吓了一跳，王大力皱眉道：&ldo;老常，你这是抽什么疯？&rdo;

秦晚抿唇一笑，悠悠地道：&ldo;我也正是想来问一问常大人这件事呢。

&rdo;

常绣的脸立刻涨得通红，今天秦晚在营地出声帮了他的忙，想起之前自己在朝堂上对她言伐笔诛，难免心里有些不安。

&ldo;我也不敢来向大人问罪，&rdo;秦晚往人堆里走了走，那样子象是要寻个位置坐下来，崔兵和陆正立刻让出个位来，秦晚顺势席地而坐，转头对常绣一笑，&ldo;我是想问，常大人给秦晚定的那些个……声名，是从何而来的呢？&rdo;

红妆凝就思断肠第八十八章常绣赔礼

常绣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回答，默默地在边上坐下。

坐下后发现离秦晚有些近，又自觉不妥，偷偷地挪得离火堆远了些。

秦晚只是微笑：&ldo;当时秦晚人在深宫，与常大人素未谋面，所以必不是大人眼见的。

那么，就是耳闻的？&rdo;

&ldo;若是耳闻的，未经证实，于常大人看来，可以谏言么？&rdo;她的语气虽淡，话却尖锐锋利。

常绣的脸如一块红布，半晌才勉强道：&ldo;空穴来风，无风不起浪。

&rdo;

陆正在边上不满地道：&ldo;老常，你这就不对了，你常说谏官就是要犯颜进谏，据实上奏，现在又说空穴来风，好象不太妥吧？&rdo;

&ldo;就是，俺也这样觉得。

&rdo;王大力也插了一句。

&ldo;去，你懂个屁。

&rdo;常绣嫌弃地对他挥了一下手。

&ldo;俺是不懂你们这些个文人，成天叽叽歪歪，屁大点事就哭天抹泪，要死要活的，俺就知道，好人不能冤枉。

哼！

&rdo;王大力呸了他一声，喝了一大口酒。

&ldo;你……&rdo;常绣咬牙切齿地想骂他，结果发现对面的几个男人看他的眼神全都充满了鄙夷，心里一阵憋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ldo;圣人也曾说，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

就连亲眼看见的也未必见得是事实，常大人，就凭所谓空穴来风，就可以论断人的德行么？&rdo;秦晚得势不饶人，句句诛心。

常绣猛然又站了起来，咬牙喘气，众人都吓了一跳，骇然看他。

他大喘了几口气后，整了整衣衫，拱手高举，自上而下，对秦晚深鞠一躬，长揖不起：&ldo;是常绣之错，未经证实，乱发谬论，辱及司记，悔之莫及，不敢求谅，司记要打要罚，常绣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