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过程中，他屏息凝神，像极了草丛中的猎豹。

&ldo;昨天你不是一直戴着这只表，难道时间有误差？&rdo;我奇怪地问。

&ldo;没有，一秒不差。

&rdo;他摇了下头，似乎对手表走得很准满怀遗憾。

&ldo;那你重新调表，有什么意义？&rdo;我感到匪夷所思地问。

&ldo;意义？为什么一定要有意义？&rdo;他反问道，也是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感觉眼前这个男人说话有些无理取闹。

在洗浴间冲洗身体时，我忽然想起昨夜他为我处理秽&iddot;物时平静安稳的表情来，又突然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在抹面霜时，我打定主意一定要在离开之前向他道歉。

我走出浴&iddot;室的门，看到他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擦着皮鞋，我默默地收拾好了所有东西，还没等我开口，他却突然不咸不淡地问：

&ldo;嗳，陈佳，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什么？&rdo;

我冷笑了一声，&ldo;有啊，他们说我像宫本笑里……&rdo;

&ldo;宫本笑里？&rdo;他不明所以地抬起头问，&ldo;日本的那个小提琴演奏家？&rdo;

&ldo;对啊。

&rdo;我面无表情地附和道。

&ldo;谁说你像她，老胡吧？&rdo;

我点了下头。

&ldo;我倒没觉得你像她，只觉得你像只小刺猬……&rdo;

&ldo;刺猬？&rdo;我惊讶地问。

&ldo;就是那种浑身长满了尖刺的小动物……&rdo;

&ldo;我当然知道刺猬是什么。

&rdo;我好笑地打断他道，&ldo;只是为什么觉得我像刺猬？&rdo;

&ldo;因为不管是把你放在掌心，还是抱在怀里，你周围的人总会被你伤得鲜血淋漓。

&rdo;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片刻后，我背上提琴，拿起了包，忘记了刚才自己一定要道歉的承诺，只是在走到门口时，转过身礼节性地同他告别：

&ldo;再见了，娄老师。

&rdo;

他没有抬头，一边继续小心翼翼地擦着闪闪发光的黑色皮鞋，一边斩钉截铁地说道：

&ldo;陈佳，如果我愿意把那只小刺猬抱在怀里呢，你愿意让我抱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