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也咽气了。

老人跪倒在地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下就走到了死神的面前。

天色越发昏暗，安默拉觉得自己不能再站着不动了，她还有一堆事情要做。

她走到老人面前，干巴巴地说道：&ldo;我先走了，呃，我对此感到非常遗憾。

&rdo;

这个措辞似乎有点问题，安默拉想了想，又改口道：&ldo;不，我感到非常抱歉。

&rdo;

是她把哈迪引诱出去的，如果让这个男人呆在钟塔里，也许他还可以多活两个小时。

安默拉觉得自己必须为这两个小时的生命担负一定的责任，所以选择了道歉。

老人神色恍惚，似乎没听见安默拉的话。

安默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于是只得朝这位遭遇不幸的善良老人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

&ldo;你还需要一个马车夫吗？&rdo;

老人突然说道，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瞬间老了十几岁一样。

安默拉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ldo;首先我要有一匹马。

&rdo;

&ldo;马给你，马车也给你，我可以为你驾车。

&rdo;老人魁梧的身躯就像一座铁塔，他矗立在儿子的尸体面前，平静得像一滩死水，&ldo;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下的东西了，让我跟你一起上路吧，小姐。

&rdo;

这是安默拉第一次被莲恩以外的人称为&ldo;小姐&rdo;。

其实她不是很信任这个刚刚认识不久还经历了巨大挫折的老人，虽然他很善良，但是谁也不知道在一连失去两个亲人之后他会不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安默拉觉得就连门格尔也不是一出生就那么糟糕的，生离死别可以改变一个正常人的心理状态，甚至是将他们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ldo;这个……抱歉……&rdo;安默拉想要拒绝。

老人意识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角色已经完全调转过来了，他说：&ldo;契约，魔导师的契约！

我可以成为你的下仆。

&rdo;

&ldo;我不是魔导师。

&rdo;安默拉平静地回答道。

没有军方认可的人是不可以使用魔法的，那是违法行为，一旦被发现就会受到严厉的制裁。

而且就算是魔法也分很多类型与级别，在魔导师公会认证过的普通魔导师只能使用很有限的一部分魔法，也就是&ldo;民用魔法&rdo;。

只有真正进入军方体制内才能接触到所谓的军事魔法，而且只有在得到了上级许可的情况下，军方魔导师才能使用真正具备杀伤力的魔导式。

安默拉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魔导师的身份认证，就连她的魔导系统都是私人研究产物，根本没有军方的合法证明。

所以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她不是魔导师。

而那位老人则认为她熟知魔导理论，应该接受过这方面的认证，也能够招收自己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