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的。

&rdo;沙利耶尔点头，&ldo;你觉得魔导体系的划分跟别的什么东西很像吗？&rdo;

安默拉怔了怔，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斯洛跟她说过的话。

&ldo;魔导理论与哲学相似。

&rdo;

&ldo;它可以从其他所有学科获得灵感，并且运用于所有学科之上，它是探求世界真理的工具。

&rdo;

&ldo;哲学体系。

&rdo;安默拉感觉沙利耶尔诱导她打开了一扇未知的大门，&ldo;魔导体系的划分与哲学体系的划分相似。

&rdo;

沙利耶尔再一次点头，他的声音柔和而沉稳：&ldo;根源体系对应哲学中的唯物主义，相信意识只能反作用于物质，并不能决定物质。

心源对应哲学中唯心主义的一部分，相信意识是可以决定物质的，意识的力量足以对这个世界造成根本性的影响。

&rdo;

&ldo;而神源，则对应唯心主义的另一个部分，我们也相信意识可以决定物质存在，但是与心源体系又有区别。

心源体系所说的意识是自我意识，而我们所说的意识是神的意识。

&rdo;

&ldo;这就是为何三大体系无法共同运作的原因。

&rdo;

安默拉也明白了到底为什么无法共存，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使用的魔导式、魔导系统不同，而是因为魔导师只可以信仰一种体系。

这还是跟哲学一样，当你相信物质决定意识的时候，就不可能再相信意识决定物质了。

沙利耶尔看起来十分认真，他对安默拉说道：&ldo;第一堂课我必须跟你讲清楚这些，因为我和你并不是同一个体系的魔导师，所以观念上出现抵触是很正常的事情。

&rdo;

&ldo;……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安排在根源体系的法师塔？&rdo;安默拉终于问出了这个她纠结很久的问题。

沙利耶尔举了个很浅显的例子就让安默拉哑口无言了：&ldo;你觉得唯物主义者可以对唯心主义理论有所了解吗？即便他不相信这个的真实性。

&rdo;

&ldo;可以……&rdo;安默拉不得不承认是这样的，如果不了解对方的理论就无法做出反驳与论证了。

沙利耶尔这时候有种神奇的人生导师风范：&ldo;我教导你根源体系的内容是没有问题的，提前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防止我们之间的冲突。

&rdo;

&ldo;好、好的。

&rdo;安默拉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

&ldo;一般而言，不同体系之间的魔导师互不干涉。

不要用自己的魔导体系否认别人的，也最好不要有盲目的优越感，这是魔导师的基本礼仪。

&rdo;沙利耶尔把这些安默拉不知道的基础信息告诉她，&ldo;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非常浅薄，在一切有所定论之前，还是谦卑地向所有人学习吧。

&rdo;

安默拉心中忽然有了明悟，沙利耶尔的第一堂课并不是教导她如果使用更为强大的力量，而是告诉她对待力量的态度。

这个世界是未知的，而在她真正完全掌握世界之前，最好低下头，谦卑地向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