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的，我觉得可以。

&rdo;安默拉小心翼翼地答道。

&ldo;身为一名法学研究者，我必须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们从来不这么跟人说。

&rdo;玛希看着她谨慎的样子有点忍俊不禁，&ldo;法律不提供正义，它只提供解决问题的途径。

&rdo;

安默拉又喝了口水，水里有点清慡的酸甜味，让她一下就放松下来。

刚刚那片柠檬是用蜂蜜浸泡过的。

&ldo;在成文法出现以前，人们甚至会用抽签或者砸陶罐的方法来决定谁有罪。

&rdo;玛希放下了自己的勺子，然后看着她说道，&ldo;而这种判决方法在本质上与现在的法律没有区别，它也只是为了给社会提供一种解决争端的途径。

当然，现在的法律要比它严谨得多。

&rdo;

&ldo;我们不保证法律能提供正义，因为我们不希望民众对法律的期待值太高，否则他们一定会失望的。

同理的，我们也不能保证战争能提供资格，否则大家对战争的期待值就会升高，到最后所有人都会失望。

&rdo;

安默拉皱眉说道：&ldo;所以说，您反对战争？&rdo;

&ldo;听我说完。

&rdo;玛希摇了摇头，她对安默拉这样缺少法律敏感度的学生也显得颇为耐心，&ldo;我现在告诉你战争是什么，它和法律一样，和很多人类制造出来的东西都一样，只是一种用来解决矛盾、转移矛盾的工具而已。

并不是说你拥有了法律就拥有了正义，也并不是说你拥有了战争就拥有了跨入强国世界的资格。

&rdo;

安默拉似乎有点明白了：&ldo;现在兽人部落与三大帝国存在矛盾，所以我需要通过发动战争来解决它，是这样吗？&rdo;

&ldo;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你现在面临的矛盾是什么。

&rdo;玛希似乎知道这个问题够安默拉想上一阵子了，于是低头开始喝粥。

安默拉确实想了很久，她觉得兽人部落最大的矛盾点就是三大帝国，但是假如她解决完了三大帝国呢？兽人部落就真的没有其他矛盾了吗？

很明显是有的。

这几天的商队之行已经让安默拉清晰地看见了兽人与人类的差距。

陈旧封闭的兽人部落与这个欣欣向荣的世界格格不入，就算打了一两次胜仗，他们也追不上这个世界进步的步伐，最终还是会被抛下。

&ldo;新旧思想之间的矛盾，丰富的物产与落后的技术之间的矛盾，自立自强与信神靠神之间的矛盾。

&rdo;安默拉慢慢地说道，&ldo;除了兽人部落与三大帝国之间的矛盾以外，兽人部落内部还存在着无数矛盾，而这应该无法通过战争解决。

&rdo;

玛希很开心地点了点头：&ldo;懂得很快，我正是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别迷信战争，别被战争所带来的某些收益遮蔽了双眼，它永远都只会是工具之一。

而你还有无穷的智慧，可以找到解决内外矛盾的途径，不过这就是你自己要思考的问题了。

&rdo;

&ldo;谢谢。

&rdo;安默拉点了点头，把剩下那点温水喝完了，&ldo;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