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傅见香香有些失望，笑道：&ldo;不如先用好的料子来试试，另外拿些洛城新过来的衣料，即便不能入贵人的眼，总好过做的不好被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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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点头说道：&ldo;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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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师傅又安抚她一会儿，说道：&ldo;对了，今早有官府文书过来，在正厅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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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苦着脸说道：&ldo;官府的？定然是又不成功，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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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师傅笑道：&ldo;香香你还小，总是异想天开。

女儿家就该早早的嫁人相夫教子，这就算上头发了话，哪里有女人敢来做工呢？&rdo;

香香说道：&ldo;万事开头难，天下间的可怜的女人何其多，且不说那些无法立户的孤女。

便是有家有户的，丈夫兄弟靠不住，连个傍身银钱都没有，更遑论养育子女？若准允女子做工，能解决太多困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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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师傅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ldo;做活计是男人的事情，女人该做的是生孩子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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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知道他们都是这样的思想，只叹了口气说道：&ldo;沈师傅没见到，冬天施粥的时候，多是老弱妇孺，更多年轻妇人抱着孩子，饿得瘦弱不堪，怀中孩儿更是……问之公公年迈，相公早逝。

沈师傅，若是她们能出来做活计，家计何至于那般艰难？&rdo;

沈师傅愣怔，许久说不出来。

江师傅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道：&ldo;少东家乃大智慧之人，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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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如此，她再聪明，再有怜悯之心，奈何是商户女，奈何是女儿身。

香香回到正厅，取了桌上的文书打开来瞧，却是大喜过望，一叠声往外跑，奔到外头喊道：&ldo;秦瑞，秦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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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正在染缸附近，帮着整理才染出来的料子，听几个熟练师傅说，什么时候出来最是合适，又要在什么时辰晾晒，晾晒多久都有讲究。

听到香香的喊声，秦瑞抬起头，只见阳光下少女明媚的笑容，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香香兴奋的跑到秦瑞身边，将信举起来，欢喜的笑道：&ldo;秦瑞，通过了，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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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心中一荡，不由得看呆了，相处已两年，她欢喜悲伤的模样，早就已经看过很多回。

可是此刻的她，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与欢欣。

香香问道：&ldo;你不为我高兴吗？&rdo;

秦瑞笑道：&ldo;我自是高兴的，允许女子做工，是你这么久以来的梦想。

香香，你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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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有那么一瞬，觉得秦瑞似乎洞悉一切，早就知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