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长便笑他眼神不好，其实隔这么远确实瞧不清人的面貌，自己也不过是依着身形认人罢了。

又说：&ldo;你看不见也没法子了，总不能再靠近些。

若是让人发现了，你在我高家是客，干了什么都好说，我却是少不得得挨一顿了。

&rdo;

项景昭便兴趣索然，大呼不过瘾，又说，既已废这么大力气来了，什么都没看着就要走，忒没趣了。

高云长拿他没法子，无奈问他：&ldo;那你还想做什么？&rdo;

项景昭眼睛咕噜噜一转，突然狡黠一笑，眯着眼睛说：&ldo;这样偷偷摸摸的看，即便再离得近，终看不得全貌，不如我们就去船上，假做不知晓她们也在，来个偶遇……&rdo;

高云长连连摇头，只说他糊涂：&ldo;我妹妹既宴客，自然给府里众人都打了招呼，岸上几个入口定已派了小童把守。

硬闯自然能闯过去，可事败之后如何圆过去？&rdo;

项景昭听他这么说，就知他并不是不想看，而是苦于无法看，嘿嘿一笑，道：&ldo;岸上有人，水上可没有，如今我们不就占着现成的便利么？&rdo;

&ldo;到时见着了，你只说我们是想划了画舫安静说事，说完事又欲去青船上作乐，不打量里面竟有女客，不小心才冲撞了。

&rdo;

高云长又摇头：&ldo;我们既能过去，也会被云锦的丫鬟婢女给挡回来，到时岂不丢脸？&rdo;

项景昭便不说话了，只百无聊赖地捏着葵花籽玩。

高云长劝道：&ldo;平白无故看她们做什么？要我说，这些女子‐‐除我妹妹外，其余人也只身份尊贵些，论相貌，哪个又能比得上秦楼楚馆里的魁首？即便不是魁首，也有仙人之姿了。

你守在这里看，还不如趁早跟我去那百花巷晃悠一圈，那里哪样的燕瘦环肥没有？&rdo;

项景昭说：&ldo;我不就也只是为了看你妹妹吗？你总说她，早已勾起我十二分好奇了，如今近在咫尺却见不到真容，我就问若换做是你，你心痒不心痒？&rdo;

高云长忆其中滋味，也颇有些感同身受。

船舱里顿时沉默下来。

这边抑郁了好半晌，忽听那边热闹起来，项景昭忙坐直身子：&ldo;这是怎么了？大冷天的，难不成她们出来玩了？&rdo;

虽是这么说着，眼里已带了喜气。

高云长心里直骂他衣冠禽兽，却也jian笑着眨眨眼睛，先凑到帘子处往外望。

项景昭自然不肯落后，趴在高云长背上也看过去。

只见一众小姐们巧笑着出了船舱，正站在甲板上，又有丫鬟搬了桌椅并投壶出来，想来是觉里面光线暗淡施展不开，又看外面天晴光暖，便将娱乐的物件都挪到屋外。

这可不正趁了两个少年的心？高云长指着一个穿了竹叶青夹袄的姑娘说：&ldo;看，那个就是云锦。

&rdo;

项景昭忙看过去，虽看不真切面目，但阳光照射下也能分辨出是个皮肤白皙，身形高挑的姑娘，若是面目精致些，确实不负美人之称。

又见几个姑娘玩乐起来，有一个人分外活泼，最爱动，总一会跑到这个跟前说一句，一会又跑到那个跟前说一句，满场乱窜，十分欢腾。

项景昭笑道：&ldo;那个是你那&lso;绿衣裳&rso;的姑娘？&rdo;

高云长便撇着嘴啧了一声：&ldo;当初怎没看出她如此闹腾？&rdo;十分嫌弃的模样，眼睛却还只盯着人家看。

☆、第五十六章船舱间嬉笑，寒水里救人

几个姑娘各有千秋，虽不能看清面目，但从举止上也能看出个中性情。

项景昭只摇头苦笑：&ldo;你这样一个粗人，妹妹居然是这样恬静的性子，我倒是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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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长自不服气：&ldo;我是粗中有细，外表虽糟踏些，内里可藏着许多内涵，只你看不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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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景昭哈哈大笑：&ldo;你这藏得也忒深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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