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都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有多么强烈，即使将鹤岁彻底独占这样的念头在心底陡然生起，季嘉衍也没有过一丝一毫地抗拒。

他只想让鹤岁看着自己。

&ldo;哥哥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rdo;长久的沉默之后，季嘉衍的眸色更深，他紧盯着鹤岁一字一字道：&ldo;我不想让哥哥的眼中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

&rdo;

季嘉衍的语气很轻，半阖的眼瞳深处尽是侵略之色，鹤岁没有注意到季嘉衍眸底的认真，他眨了几下眼睛，脆生生地说：&ldo;除非我对上别人就捂住眼睛，要不然我还是能看见他们。

&rdo;

话才说完，鹤岁瞟了一眼季嘉衍，又不知死活地补充道：&ldo;你不想也没有用。

&rdo;

季嘉衍稍微眯起眼，轻飘飘地说：&ldo;只要把哥哥关进笼子里就好了。

&rdo;

鹤岁压根儿都没有把季嘉衍的话当真，他仗着季嘉衍喜欢自己，还歪着脑袋说：&ldo;那得是金笼子，不然我才不进去。

&rdo;

季嘉衍的眉梢微抬，他自然不会好心到提醒鹤岁自己并没有在开玩笑。

季嘉衍的嗓音低沉，似笑非笑道：&ldo;哥哥就算是想要一座金屋，我也会给，只要哥哥想要。

&rdo;

&ldo;我才不要你的……&rdo;

&ldo;嘉衍，你怎么也过来了？&rdo;鹤岁的话说到一半，打完电话的路远生回到他们的桌席。

他扶了扶金丝框眼镜，对着被自己打断了话的鹤岁歉意一笑，而后接着问季嘉衍：&ldo;公司不忙？&rdo;

&ldo;公司忙或不忙，与你有什么关系？&rdo;季嘉衍偏过头望了路远生一眼，眸底浮出几分嘲讽。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季嘉衍不紧不慢地提醒道：&ldo;公司姓季，而不是你们路家的路。

&rdo;

&ldo;爸真的很想你能回来。

&rdo;即使季嘉衍话中带刺，路远生好似充耳不闻，他苦笑道：&ldo;他总说我们路家对不起你的太多了。

爸已经为此自责了很多年，现在只希望这个家能够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你不要再怪罪于他了。

&rdo;

季嘉衍微微颔首，&ldo;当然可以。

&rdo;

预料之中的拒绝并没有到来，路远生面上的笑容不自然地僵住，握住手机的手也微微用力，却很快恢复如初。

他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在此刻也没了什么用处，路远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喜上眉梢道：&ldo;既然这样，那么我给爸打一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rdo;

&ldo;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每一回我说的都是可以。

&rdo;即使都是心口不一，鹤岁却可爱到让季嘉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逗弄他，而路远生的言不由衷却只让人心生厌烦。

季嘉衍不咸不淡地收回目光，懒洋洋地说：&ldo;但是我要曲宁跪下道歉。

&rdo;

闻言，路远生的的眉头直皱，他解释道：&ldo;我妈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当初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rdo;

&ldo;只是一场意外？&rdo;季嘉衍玩味地笑了几声，这么多年过去，濒死的窒息感已经不再那么清晰，可他始终记得那只手扼住自己脖颈的力度。

季嘉衍把鹤岁的手牵起来，他不再看路远生一眼，只是嗓音平稳道：&ldo;哥哥，我们该走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