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一脸懵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她全身上下都湿了，右手摸到了一块软软的东西，她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正搭在一张人脸上，吓得当场就尖叫了起来。

向零反应迅速把人抓起来，还顺手拍了几张照片，两个警察在这个时候赶到，三个同样新的人一起趴在河边吐了起来。

听见动静赶来的喻时看了一眼，草堆里躺着一颗满是血的人头，大概率就是身后那位死者的，将人头发现现场交给其他人，她抓了两位记者开始进行教育。

“相机交出来。”

摊开手，向零把相机递给了喻时。

喻时按着按键查看内容，却发现一张尸体的照片都没有，有的只是自己的特写，强压下翘起的嘴角，她一本正经说：“拍得不错，但是得删，你们这样会影响我们调查的。”

“明白。”

向零得意地收回了自己的相机。

喻时朝李然伸手，在向零示意下，她才恋恋不舍地递出相机，喻时查看内容后只说了一句：“新人啊，技术有待提高，不过我还是得删。”

里面压根一点重点都没拍到。

在等着录口供的时候，向零看着一脸苍白的李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是人都有第一次，放心，你以后还会遇见更多的，要习惯。”

李然一听，根本高兴不起来，难怪对方说自己会吃不下东西，这初次经历有些硬核了。

等一切都结束后，两人回到车上，警察把现场管控得很好，她们再也拍不到什么了。

“白跑一趟了。”

李然懊恼着，要不是自己摔了一跤，她们就不会被抓到。

“你以为跑现场很简单吗？”

向零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记忆卡说：“要学会随机应变。”

李然点点头似懂非懂，反正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后来案子宣告破案的时候，一线发了一篇长文报道，将这桩尸首分离案做了个非常全面的剖析，背后的故事仍旧是人间每天频繁上演的悲剧。

李然看见报道的那一刻，转头看了看江雪办公室里的向零，最后她觉得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愿意去解开导致悲剧发生的谜。

某天早晨，咩咩眼尖地看见了喻时手上无名指的地方带了一枚戒指，而且还是一生人只能买一次的那种，只见对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这才压下她的尖叫声。

兴奋地拍拍身边的君子，只听见她说：“别大惊小怪的，我们都看见了。”

没有所谓的惊喜，没有布置好的场景，没有鲜花，也没有见证者，喻时就这样在自己家里，在合适的时候，拿出了买好的戒指，单膝下跪说：“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用一辈子去诠释永远这个词？”

她的嘴角还粘着米粒。

向零当场大笑了，她伸手扫掉对方嘴角上的米粒，这才说：“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这个世界虽然并不完美，甚至于有时候乌云会遮蔽阳光，但它依旧是你我生活的地方，如果不能成为光也没关系，至少不要成为带来黑暗的人，皮克斯可以永远戴着面具，摘下面具的皮克斯也不一定是个坏人。

如果可以，不要吝啬于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句话、一个拥抱

在力所能及之处，不管是拿枪的，还是拿笔的，只要愿意，人人都可以拥有打碎黑暗的能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