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流的身影成了远方一个小黑点，她快看不见了，她拭着泪，没有停下脚步，哭着跑着走进了萧瑟的糙原，累了乏了，才瘫软在地上，单薄的双肩微微颤动，没有阻挡的北风刮在湿湿的脸上，象刀割一般。

但这怎么比得上她心里的痛呢，她只知道韩江流不理她了，对她那么冷，她痛得好象要死去一般。

不知哭了多久，喉咙沙哑得再也发不出泣声，泪还是止不住的滚落着。

太阳西坠，糙原上的寒气加重，她瑟瑟哆嗦着，却不愿起身回家。

&ldo;得，得！

&rdo;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着她行来。

碧儿眼都没来得及眨，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力拉了起身，她跌进了一个怀抱中。

她的鼻子接触到暖暖的狐裘，痒痒的，她不禁连打了几个喷嚏。

&ldo;为什么要这么傻？不知道现在是冬天吗？&rdo;韩江流痛苦地拧着眉，轻轻环住她的腰，掏出一块布巾替她拭去脸上的尘土和泪水。

&ldo;我在等你。

&rdo;碧儿哽咽着说。

&ldo;如果我不回头呢？&rdo;他已经被她要嫁给君问天的消息折磨得要崩溃了，硬撑起最后的理智想逃回大都，她还哭着在后面紧追，让他拿她怎么办啊？

&ldo;你回头了。

&rdo;她紧紧抱着他的腰，因欣喜又流下了滚烫的热泪。

韩江流心疼地替她掸去身上的尘土，捡起地上的包裹，解开，从里面取出一件雪白的狐裘斗蓬，披在她身上，系上绑带，然后拢了拢，把她抱上马背。

&ldo;还有梅枝！

&rdo;她指着地上散落的梅枝，急得大叫。

韩江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张清秀的丽容，狠狠地一再撞入他早已法防备的心。

他叹息地捡起梅枝，和包裹一并扣着，递给她，她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他跃上马，拥住她的腰，任马缓缓地向糙原深处行去。

九，唯有香如故（中）

九，唯有香如故（中）

没有人开口说话，她感到他的心跳加剧，听到他一声一声的叹息。

&ldo;我……想着你年岁还小，心中才没有着急。

如果……想嫁人，我……会娶你的。

&rdo;很久之后，他艰难地说道。

&ldo;上面不是还有长姐吗？为什么先是你嫁？&rdo;

碧儿重重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勇气接话，&ldo;韩江流，我又没有做坏事，你说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rdo;

身后的韩江流一怔，声音轻轻的、低哑的……不自觉触礁动她心的某一处。

&ldo;怎么，你想回到梦里吗？&rdo;

&ldo;能回去，我一定要回的，这里不属于我。

韩江流，我只是一个过客。

&rdo;她低喃，放任自己窝在他怀中。

&ldo;如果我当初收留你，不让舒家人见到你，你也要回去吗？&rdo;他俯低头，眼神变得深邃，而他的手臂不禁带了力，把她狠命地把她嵌回怀中，嵌进心里。

&ldo;不知道。

&rdo;

&ldo;为什么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吗？你博古通今，那么聪明，听不懂我的暗示吗？呵，现在说这些有何用，你都要嫁进飞天堡了，而且是嫁给我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