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我发错了吗？&rdo;她迷迷糊糊地问，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ldo;爷，你别凶我，好吗？我知道自己错了。

&rdo;

等我开车出门，导航到她所在的区域，已经是后半夜了。

她倒在郊区一个酒店后面的菜地里，睡得正熟。

我站在篱笆外，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用手推开了用竹子扎的小门，背起她，放在车子的后座上，然后脱掉了她的鞋子，用袋子装好，放在一旁。

我在马路牙子上捡过她，在酒吧门口捡过她，在派出所休息室捡过她，在公园长椅上捡过她……，这一次，竟然是在菜地里。

我不禁发现了一个问题‐‐随着我捡她的次数越来越多，经验越来越丰富，她也变得越来越放肆。

我和她的这种关系，简直就像玩游戏一样，我的等级越高，装备越好，思路越清晰，她这副本就越难刷。

&iddot;

等我驾车返回书店，把她拦腰抱到楼上时，已经是天色近晓，晨光微露了。

我把她放在床&iddot;上后，又给她灌了一杯白开水，本以为她会一觉睡到下午，没想到她很快便悠悠醒转了过来，双手抱膝，靠在床头上，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ldo;还喝水吗？&rdo;我问。

她摇了摇头。

我和她彼此都沉默了起来，四周寂寂无声，只有挂在墙上的时钟&ldo;滴答滴答&rdo;响个不停。

&ldo;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打扰到你了吧？&rdo;她突然问。

我没有说话。

她嘴角一抿，突然哭了起来。

我狠了狠心，这一次没有给她纸巾，因为我觉得我已经把她惯坏了。

&ldo;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

&rdo;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表情倔强地朝我伸出手道，&ldo;给我手机，我把你的号码删了。

&rdo;

我想也没想，直接把她的手机丢给了她。

她接过后，翻找了一阵，在作最后决断的时候，却又突然抿紧了嘴唇，拇指始终悬在那里，没有按下。

我靠在椅子上，喝了口水，&ldo;我这次能侥幸把你从菜地里捡回来，下次说不定就是去哪个水沟里帮你收尸。

我已经累了，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工作了。

&rdo;

&ldo;不做这行，我怎么生活？&rdo;她反驳道。

我低头认真地想了想，说：&ldo;我养你啊。

&rdo;

她一愣，忽然笑了一下，随后又哭了起来。

&ldo;你养我，怎么养？你敢娶我吗？&rdo;

我没有回答。

&ldo;女人要的，最终是一个归宿，不是谁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rdo;

说完这话，她穿好了鞋子，拎着包向门外走去。

在她即将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ldo;我没有那个意思。

&rdo;我解释道，&ldo;我是认真的！

我们之间其实还有别的可能，不是结婚，也不是让你活在阴暗处，做我一辈子的情人，我们只要在一起就好了，两个人……一辈子都在一起。

&rdo;

霞光透过窗纱映在她的身上，她最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感觉她僵硬的身体已经慢慢变得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