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冷着脸的巴尔终于露出了回到身体后的第一个笑容，&ldo;你觉得你叫得这么轻，会有人听见吗？&rdo;

&ldo;你不是听见了？&rdo;王小明很快地反驳道。

&ldo;你从哪里觉得我是人？&rdo;看到他神志清醒地出现在面前，他突然不急着商量重生的事了。

王小明看了看四周，轻声道：&ldo;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好黑啊……&rdo;

巴尔道：&ldo;因为你死了。

&rdo;

&ldo;……&rdo;王小明不知是因为吃惊还是悲伤，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巴尔等了等，终于不耐烦地在四周亮起八盏灯。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王小明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

巴尔翘起腿，右手肘放在沙发的扶手上，支着下巴看着他，&ldo;有什么感想？&rdo;

王小明眯着眼睛适应了会儿，慢慢放下手道：&ldo;挺快的。

&rdo;

&ldo;什么？&rdo;

&ldo;我是说，死的挺快的。

&rdo;王小明在脑海里慢慢地翻找着之前的记忆，强笑道，&ldo;好像一下子痛得昏了过去。

等醒来之后，你就告诉我我死了。

真的是，挺快的。

&rdo;他的声音越说越轻。

&ldo;其实，死亡并不是件坏事。

&rdo;巴尔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算不算安慰，但这句绝对是实话，&ldo;地狱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要有趣得多。

&rdo;

王小明脸色发白，&ldo;我要下地狱？&rdo;果然是他以前连累的人太多，算作孽太多，要下地狱吗？他脑海中满是地狱烈火焚烧，无数灵魂在哭泣和哀嚎的景象。

巴尔皱眉道：&ldo;你想去天堂？&rdo;

王小明讷讷道：&ldo;如果非要选的话，我选天堂。

&rdo;烈火和哀嚎不见了，他满脑子的白云和不穿衣服的q版小天使。

巴尔的眉头皱得更紧。

王小明小声问道：&ldo;有困难吗？&rdo;他还记得巴尔以前说过，等他死了之后，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只要他想去，他都会亲自送他去。

难道说他那时候是空口说白话，现在要反悔？

巴尔瞟了他一眼，&ldo;我不能长期呆在天堂。

&rdo;就算他愿意留在那个白得连米饭都看不见的地方，米迦勒那群家伙也不会答应的。

王小明眼睛一亮道：&ldo;能送到路口？&rdo;

&ldo;你很想离开我吗？&rdo;巴尔冷声道。

王小明眸光一黯，随即强笑道：&ldo;你是说过会陪伴我一辈子。

可是我运气不好，一辈子那么快就过完了……&rdo;实在是措手不及。

他咬着嘴唇，努力地吸着鼻涕，&ldo;你说过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等你送我走之后，就可以去做了。

我……&rdo;抬起头，想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却发现自己的脸紧贴着巴尔的衣襟，然后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