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心不在焉地想着，也许陆深一直就是这样，当年有自己参与的那三个月，大概才是他按部就班的人生规划中，一场脱轨的意外。

“砰”

一声响，弹回来的球落地，陆深弯下腰，手撑着膝盖喘气。

封肆跑远的思绪拉回，目光落向前方，陆深的运动短裤因为他的动作紧贴在身上，勾出一段称得上诱人的腰臀部曲线，他的双腿笔直，小腿肌肉紧绷着，有些打颤。

如同在床上，被自己的手握住脚腕时。

封肆笑了笑，起身上前，以球拍点地，随口调侃道：“这就不行了？陆总，你体力有些差啊？”

陆深没接他的话，走去场边喝了半瓶矿泉水，拿毛巾擦了擦汗，再走回来。

封肆挥了挥球拍冲他示意：“要一起吗？”

陆深点了一下头：“开始吧。”

封肆先击球，球朝着前方墙壁猛抽出去又迅速弹回，陆深反应极快地上前挥拍接下，再用力击出，弹回的球擦到封肆手上落地，他没有接住。

封肆耸肩：“手生了，让陆总看笑话了。”

陆深满脸淡定，吊儿郎当的男人这才认真起来，不再小看身边人，吊着服务生送菜过来，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陆深眉头紧蹙，封肆见他这样，轻浮笑意重新爬上了嘴角：“你在紧张什么？”

陆深没出声，从再见到面前这个人那天起，他就直觉封肆是个难缠的麻烦人物，本以为留在身边就能将人牵制住，结果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封肆。

陆深隐约后悔，他和封肆的关系，似乎正在像着某个不可控的方向滑去，他却无能为力。

沾上了便甩不掉，他其实从一开始就该意识到的。

封肆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吃着东西不咸不淡地说：“不必紧张，我没有三头六臂，不会拿你怎么样。”

陆深脱口而出之前问过他的问题：“你能从我面前消失吗？”

问完不等他后悔，封肆看着他薄唇启开，轻吐出两个字：“不能。”

陆深彻底失语，低了头默不作声地吃东西。

饭吃完时封肆接到电话，又是约他去外面玩的，他随口应下，挂断后冲陆深说：“你一会儿直接回去？我今天的工作是不是到此结束了？反正你看着我也烦，我自己滚了。”

陆深迟疑了一下，问他：“你才来这里一个多月，就有这么多朋友？”

“陆总这又是在关心我的私生活？”

封肆不以为意道，“要交朋友能有多难，就算是狐朋狗友，能逗乐子打发时间就行，还是陆总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除了工作应酬，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打壁球？”

他站起身，临走前最后说：“放心，晚上十点前我就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