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洪早就熟稔于心，趴在他手边，不假思索：&ldo;那个女武神好像战败了。

&rdo;

&ldo;她不是武神。

&rdo;许江同明知故问，&ldo;小陶，你知道西方神话体系里的哪些神祇?&rdo;

&ldo;宙斯、奥丁、丘比特……&rdo;陶希洪勉强报出几个名字。

&ldo;听说过朱庇特和密涅瓦吗?&rdo;

陶希洪摇头：&ldo;祂们和这幅画有关系吗?&rdo;

&ldo;画上的女神是罗马神话体系中的智慧之神，被视为艺术家等脑力劳动者的守护神。

按照这幅画的意向，你父母中可能有人是艺术从业者，且已经遭遇不测。

&rdo;

&ldo;真的?&rdo;陶希洪咽了口水，手指轻颤了一下。

许江同闭上眼，在脑海中复刻着画面，喃喃道：&ldo;傲慢、愤怒、绝望……这是他的绝笔作，我能感受到。

&rdo;

语毕，他又缓缓睁眼：&ldo;而且最重要的是，作者引用了密涅瓦的形象。

罗马神话是在古希腊文化影响下成型的，在传播力度上远不及希腊神话。

特别是亚洲地区，他们甚至都没听说过十二主神之首‐‐朱庇特。

&rdo;

&ldo;所以你觉得这幅画有指向性?&rdo;

&ldo;对，&rdo;许江同单手搭住了他的肩，认真地对视道，&ldo;陶希洪，如果你的父母真的在意大利发生过什么，以我的家族影响力，绝对能查出来。

&rdo;

&ldo;就凭一幅画?&rdo;陶希洪瞠目结舌，&ldo;而且它已经磨损得很严重了。

&rdo;

&ldo;不要小看艺术语言。

&rdo;许江同笃定道，&ldo;只要你同意，我就能找人把画修复好。

&rdo;

现在选择权在他手上。

陶希洪觉得心跳得很快，比第一次和许江同接吻时还快。

他攥紧胸口的衣服，深吸了几口气。

他还记得零八年金融危机时，福利院穷得揭不开锅。

季老先生不得以把他送去打球，临走前告诉他一定要努力和教练学，等将来出人头地、上电视比赛后，爸妈看到了就会来找他。

从五岁到十二岁，这个善意的谎言支持陶希洪度过了学球最难熬的七年，熬过了开韧带的痛苦，见证了身上的每一块淤青。

以至于后来梦想破灭时，陶希洪和季老大吵了一架，甚至对排球产生了抗拒心理。

&ldo;你不相信我吗?&rdo;许江同捋了捋他的后背。

&ldo;……&rdo;陶希洪垂下了头。

&ldo;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rdo;许江同握住他的手，&ldo;只要球没落地，我们就还能赢。

&rdo;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