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问得太直白了些，傅行此顿了一秒才反问：&ldo;那不然呢？&rdo;

得到确切的答案，宴随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ldo;我以为你会介意以前的事。

&rdo;

他说：&ldo;都这么多年了。

&rdo;

言下之意是，那么多年前的往事不想再追究。

即便没有苦衷和隐情，也念她年幼不懂事既往不咎。

&ldo;那你和宴连是什么关系。

&rdo;这个问题八年前宴随问过一模一样的。

傅行此依然像八年前一样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八年后他的回答甚至比前一次更加置身事外：&ldo;没有关系。

&rdo;

&ldo;我在宴连的妈妈那边看到你送的花了。

&rdo;

他已经从傅明灼那边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听到她如是说，并不感到意外，也不问什么难道花一样就代表是同一个人送的废话，承认得干脆，但是换了个角度：&ldo;我去看的她母亲，并不是去看她。

&rdo;

&ldo;有什么差别？&rdo;

&ldo;我母亲和她母亲同一天过世。

&rdo;傅行此说。

宴随寸步不让：&ldo;所以呢？这个世界上同一天去世的人多了去了。

&rdo;

&ldo;在同一家医院。

&rdo;

&ldo;……&rdo;宴随一时失言，她从前只知道两位母亲在同一天过世，没想到居然还巧到在同一家医院，如果是这样，那么傅行此和宴连14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傅行此在电话那端验证了她的猜测：&ldo;我和宴连14岁的时候就见过面，在医院的太平间。

她死了妈，我也死了妈。

&rdo;

&ldo;……&rdo;

&ldo;黄泉路上我妈和她妈大概是作伴一起走的，所以，我不觉得我在我妈忌日的时候顺便去看望一下她妈妈有什么不合理。

&rdo;

他语气很淡，但很显然，这一次即便她像当年拉拉他的袖口撒娇，他也不会妥协。

八年前他对自己和宴连的渊源绝口不提，直到现如今被她质问，才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理由听起来确实无懈可击，如果不是那段视频，宴随大概真的会信了他。

冰冷的充满死亡气息的太平间、突如其来的噩耗、至亲的尸体、悲痛欲绝的少年遇到同样肝肠寸断的少女，那一刻，世界上除了彼此，没有人可以懂他们。

这个画面令宴随脊背发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得不关掉冷气。

即便是八年前最最悲愤交加的时刻，她都不曾这么深重地觉得自己是他们之间的外人。

两相无言，傅行此在电话那头等了她很久很久，空姐来提醒他关机，他没法继续等待，催促道：&ldo;宴随？&rdo;

遇上红灯，宴随一脚刹车把车停在斑马线前：&ldo;可我就是不喜欢宴连。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