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扭开头，不让殷寒亭看出自己正试图擦拭泛红的眼角，最后殷寒亭叹了口气，本来今天他的qg绪是难得地不错，&ldo;我不是在气你。

&rdo;

&ldo;……&rdo;

&ldo;我也很希望画上人是你不是崇琰……可是小糙，别闹了。

&rdo;

别闹了……

如果说崇琰这个名字是殷寒亭的死xué，那么或许这句&ldo;别闹了&rdo;，也将成为白蔹qg绪崩塌的咒术。

白蔹简直不敢置信，猛地回过头道：&ldo;我闹？……是你，是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rdo;殷寒亭的话像是将他压入水底的最后一块石头，&ldo;……你是不是觉得，就连现在这张脸都是我幻化出来骗你的？对，你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即使是在我说……这真的是我自己的容貌之后……你甚至还是认为这不是我真正的脸！

&rdo;

殷寒亭紧锁眉头，不发一词，显然是默认了。

世间哪有如此巧事，让并非一母所出的两个相像之人全让他碰上？如果小糙是真的画中人，那崇琰呢？他和崇琰再次重逢也是在那池翠绿的潭水边，崇琰面容悲切，他们对话的一字一句全都没有离过曾经的患难相思，若不是亲身经历，怎么会感同身受？

所以即使后来崇琰对他说要去天宫，他依然纵着他，说要和天帝在一起，他也始终由着他，哪怕背叛是那么地心痛他也咬牙忍了下来，从未怀疑过崇琰也许根本不是画中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白蔹几乎克制不住地哽咽出声，他好难过，他好不容易与心系之人重逢，那么漫长的离别没有把他的感qg抹灭，他本以为他们以后一定可以会快乐，可是等来的却是男宠一样的生活，要挨打，要恐惧，要绝望，要躲在别人的y影之下才能得到一点点温qg的施舍，还要看喜欢的人对别人笑……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就剩下一张脸都有人要和他抢！

白蔹身形一晃。

&ldo;小糙。

&rdo;殷寒亭伸出手想要去扶他，却被躲开。

&ldo;你要我证明给你看吗？&rdo;

&ldo;什么……&rdo;

☆、第26章小狐狸破脸

在殷寒亭那一点点假装的温柔撕破之后，白蔹所有的委屈和恨意也像是冰山上淤积到极限的寒雪，顷刻间崩塌而下，铺天盖地而来，把之前摩擦出的温度全都消弭殆尽。

别闹了？他没有闹。

证明什么？证明他没有说谎！

证明他所做的一切在殷寒亭看来荒唐无比的事qg都是因为他把他放在了心上！

因为把他放在了心上……所以才会那么痛……才会那么恨……

白蔹终于守不住眼泪，水珠一颗颗滚落，他也不想哭，尤其不想在殷寒亭面前，这样会显得他很可怜，他最想要的别人不要，他最想给的却被践踏。

他恨殷寒亭，恨他把他当做玩物一样地戏弄，恨殷寒亭把他当做崇琰一样地宠溺，然后又说，不要闹……好像他合该活在另外一个人的y影里‐‐

&ldo;你可以不相信屏风上画的人是我，但是……&rdo;

殷寒亭露出愕然的神qg。

但是……至少有一件东西他可以证明……

白蔹两颊都是泪痕，坍塌的茶榻上隐隐约约有什么光泽在闪烁，趁着殷寒亭尚在怔愣中的时候，他突然从坍塌的茶榻上抓起一块东西，那是曾经镶嵌在矮几边缘上的金片，边角尖锐锋利，紧接着，他攥住金片猛地朝自己的右脸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