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哥哥对弟弟，反倒像是爷爷对孙子。

就像不见底的深潭，或是静谧的温泉。

总是翻搅不出任何波澜。

终于了解了少年心思的朴羽禛不知道第几次对jt产生了愧疚之情——

“对不起。”

他没有辩解，而是直接道歉。

jt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然的道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粗暴的又塞上了耳机：“没意思。”

看他的样子，大概火也消了。

少年的情绪总是如天气般多变。

“啊，你还听洛丽塔——你？！

变态！”

jt突然又一把扯下耳机，表情夸张的看他。

“音乐是音乐，电影是电影……”

朴羽禛无法从他的表情中判断他喜不喜欢这部作品，“你能听出来不也是看过的吗，我们都一样。”

“谁和你一样——”

jt一脸嫌弃，接着趴在桌上戴着耳机冲他不怀好意地笑，“那你赞不赞成早恋？你们国外是不是没有‘早恋’这个单词？”

“你这又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怎么会没有这种词，不管是puppylove还是elaor，无论用什么单词形容，有一种现象就肯定会有它的反对者，就像有激进派就一定有保守党一样。”

朴羽禛用“多点书没坏处”

的表情看着真小学鸡贾富贵。

“那你怎么看？有文化的朴羽禛练习生？”

jt不服气。

“人类的身体总是在十八岁之前就发育成熟，但大脑的成熟却往往要等到二十岁后——所以人们反对早恋，反对的不是恋爱本身，而是害怕少年人在自己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做出不负责任的事，以及令自己后悔一生的判断和决策。”

朴羽禛抬笔，冲jt耐心地微笑着解释。

“那我要是现在就想谈恋爱呢？”

jt傻笑嘻嘻，眼睛亮晶晶的。

而朴羽禛没说出“你才十六岁啊”

这种大人化的台词，毕竟他已经在刚才认真反省过了。

“如果是因为‘想要恋爱’的冲动而去恋爱，那无论是在哪个年龄都是不值得被提倡的，”

朴羽禛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一手托腮，一手手指和指节轮流敲击桌面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虽然没有恋爱过，但我觉得爱情应该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可以持续燃烧的感情才对。”

jt趴在说上无聊的看朴羽禛的手，听桌面传导来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因为练过钢琴的原因，他的指节比常人都要细长一些，骨节也不那么明显。

因为肤色比起常人偏白很多，皮下的血管透过皮肤微微泛着不那么健康的青色，只有规律敲击着桌面的指尖和指甲有极淡的粉。

jt维持着刚才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

好吧，多半应该是把他的说的权当放屁了——他正随着下一首电音有规律的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