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认为，武元衡是想借机查出先皇的死因。

&rdo;李忠言肃然道，&ldo;他从&lso;真兰亭现&rso;离合诗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故而产生了一些可怕的联想。

&rdo;

吐突承璀瞠目结舌：&ldo;不不不!武元衡绝对不会有那种忤逆的念头……&rdo;

李忠言反问：&ldo;那他为何专程来丰陵探听我的口风?&rdo;

&ldo;武元衡来过丰陵?什么时候?&rdo;

&ldo;就在他收受了金缕瓶之后不久。

&rdo;

&ldo;哦?他对你说什么了?&rdo;

&ldo;总之是与先皇驾崩有关的话，你还要我再说下去吗?&rdo;

&ldo;……算、算了!&rdo;

李忠言冷笑：&ldo;武元衡还是挺厉害的，竟推断出了离合诗与丰陵、与我有关。

可惜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

哼，遇刺算便宜了他，否则倒真有一场好戏可看!&rdo;

&ldo;他得了什么便宜，头颅至今没有找到呢。

&rdo;

&ldo;所以说啊，位极人臣又怎样，到头来连个全尸都没有。

&rdo;李忠言用悲喜交加的语气道，&ldo;至少在这一点上，我肯定会强过武元衡。

&rdo;他的目光停留在吐突承璀青白相间的脸上，微微一笑，&ldo;你也要早作打算。

&rdo;

吐突承璀色厉内荏地说：&ldo;我?我怎么了?!&rdo;

李忠言但笑不语。

马车停下来，有人在车外说话：&ldo;将军，丰陵到了。

&rdo;

两人都坐着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日光透过车帘照进车内，在内壁上画出闪烁不定的线条。

车外传来晨鸟啾啾，说明严冬正在远去。

良久，吐突承璀方道：&ldo;还有一件事，眉娘在福州等的人……&rdo;

&ldo;你应该猜得到吧。

圣上肯定也能猜到。

&rdo;

&ldo;可是……&rdo;

李忠言直视前方的车壁，目光却无比悠远。

他是在凝望一段往事，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ldo;永贞元年冬，倭国遣唐僧沙门空海求得先皇敕书一封，允其提前结束遣唐使命，返回倭国。

先皇赐沙门空海主船一艘、副船两艘及所有船员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