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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狰狞的神色缓和了些许,语气仍旧不善:&ldo;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已经被禁足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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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踱着步子到她面前,素手取下髻上一支金质发钗,想为她簪在她毫无点缀的发髻上,却被她伸手我下。
我微凝眉松开了手:&ldo;本宫只是想问娘子一句,娘子你是打算和本宫除了她,还是要在这里继续疯癫下去、让本宫替你报这个仇?&rdo;。
那日我没有得到她的答案,她因为信任睦才人而备算计,让她再轻易信我,太难了。
回到明玉殿,珠兰进来谢了恩告退,婉然满带不解地问我:&ldo;姐姐和那冯穆华从前也算不得相识,何必帮她?&rdo;
&ldo;帮她?我哪有那闲工夫,我这是帮自己呢。
&rdo;我啧一啧嘴,叹道,&ldo;也难为她被关了这么久还没死没疯,这心智也值得佩服。
她那么恨睦才人,若给她个机会,她会尽全力除掉她的,我会省去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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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姐姐你……&rdo;婉然吃了一惊,退了半步,低头道,&ldo;姐姐从来不会去动无冤无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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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那是从前。
&rdo;我苦笑着,在袖中握住了她的手,&ldo;从前都是以退为进,最多只是一报还一报。
可你看愉妃,她谁也没得罪过,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我断不能像她那样。
所以,但凡会害我的,我必先除之,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元沂。
&rdo;其实这明明是我一早就知道的道理,宫中挣扎无非就是去害别人或是等别人害了自己再还击回去。
从前,我一直是后面一种。
愉妃的死提醒了我,有时被人害了,是无力再还击回去的;有时想要活着,就必须快对方一步。
斩糙须除根,方能高枕无忧。
可因为元沂,我到底还是怕的,我怕一步有失将自己陪进去,所以这样的事,自是让别人替我来做更加保险。
或者,就算我要亲手去做什么,也需要有人替我挡箭。
上元节前,姜述任平西将军,带三十万大军拔营,兵指靳倾。
不出一月,却败战连连,兵力折损不多却士气大减。
三日后,御史大夫赵恒上书言:&ldo;姜述无带兵之能,败战累累,以致士气磋跎、国威沦丧,请陛下另则良将前往,助靳倾多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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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宏晅提笔朱批七字:着令征西将军往。
这些,我是从庄聆那里听说的。
在去年大胜靳倾之后,大燕又一次吃了败仗。
宏晅没有显现太多不快,我侍奉时却难免忐忑,时时观察着他的神色。
他终于被我看得不自在了,搁下笔道:&ldo;别紧张了,朕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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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轻松,不带分毫的不悦,我奇道:&ldo;姜述吃了败仗,陛下当真一点不计较么?&rdo;
&ldo;早知他胜不了,有什么可计较?&rdo;他随手撂下那本折子,道,&ldo;朕倒要看看姜家这次还有什么本事握着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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