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明摆着的有人有人连着老皇帝一起算计她！

盘锦搀着长明跟在老皇帝后头，一双腿软巴软巴，长明觉出胳膊上那份力道，可怜又心疼的替她担了许多。

也难怪，季云疏他老子，比季云疏难对付多了。

长明实在摸不清皇帝老子心里揣着些什么心思，紧着步子行至一处门槛，耳边听得皇帝老子道：&ldo;叫你这丫头外头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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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锦搀着长明胳膊的手一紧：&ldo;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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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拍拍她的手：&ldo;别慌，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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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撑着木杖随着老皇帝步入门内，扑面一阵木腐书册气。

&ldo;天子书库，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rdo;

长明谓笑：&ldo;也不是谁不想来就能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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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莫名一声笑：&ldo;你这性子，不像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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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自知道他说的是顾家人，心里暗道，她姓不姓顾还不一定呢。

熟料老皇帝话头一拐，又道：&ldo;倒想你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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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似也不在乎有无人作答，老皇帝幽幽一叹，很是沧桑道：&ldo;一恍这么年过去了……&rdo;

长明不知这有何值得感慨的，谁的人生不是一恍这么多年过来的？不恍的，兴许是鬼吧。

老皇帝便不这样想，他不仅感慨，且十分特别尤其的感慨。

因眼睛瞧不见，长明心思与旁人比总是更敏感一些，这份感慨借由一本册子传到她手里，免不得叫她惊诧又多想了几分。

长明摸着手里的册子，不解道：&ldo;皇上，这是？&rdo;

老皇帝瞧着昏暗的光线里，长明略有几分熟悉的脸，似勾起来什么不大愉快的回想，面皮一硬，道：&ldo;收着吧，也算是，你父母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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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本想说自己眼瞎瞧不见，却又听老皇帝道：&ldo;听说你识字？&rdo;

长明点点头：&ldo;略识的几个字，但皇上也知道，一个瞎子，识字不识字的，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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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随意捡了堂内一处正椅，亦不嫌灰尘，落了座，才道：&ldo;你祖父当年，亦盲过些许日子。

唔，似是为了救朕，中了毒，后来刻板读书的法子，还是朕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