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以来在身边照顾自己的人也要离去了……莫名的悲伤与留恋涌上她的心头，&ldo;连你也要走么？&rdo;

&ldo;保重，曲姑娘。

&rdo;殷敏向她微微一笑，身影隐没在门外。

&ldo;感觉好像……又一次被抛弃了。

&rdo;她低声道，将头埋在双手之中，心中哀伤涌动，却哭不出来。

抬起头，看到桌旁那一张密函，密函的旁边有几点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那是八个秀美璀璨的戒指，曲清绫的武器‐‐相思戒。

她唯一所爱的人是凌浣日，而唯一知她者却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曲清绫。

&ldo;那个女人，救了我之后，买下我的余生，那张密函上写着她未能完成的事，未能报的仇。

于是我为了完成密函上的这些事，奔走了十年，终于回到了江南。

&rdo;

他悚然震惊，虽然从她口中道来，一切都云淡风轻，但如何能够想象她在这十年之中面对着怎样可怕的敌人，多少次出生入死才能换来自由之身。

他没有想到，十年之前他的懦弱和自私，竟将一个少女从内到外都毁灭了，她的信念，她的坚持，她的容貌体肤，还有，她的爱。

&ldo;洗月……你……&rdo;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ldo;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么？&rdo;

她握住他的手腕，微微施加力道，&ldo;休要说笑了，凌公子。

一个将死之人活下来是需要代价的，这副人皮早已经和伤口的皮肉血管相连‐‐再也取不下来了。

所以，你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已经死去的孤女了。

&rdo;

孤女？孤女……凌浣日捂住胸口，从那其中传来深沉的痛楚，她这样轻贱自己，就是为了让他感觉到心痛么？

&ldo;对不起，&rdo;凌浣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胸膛如山般沉重，他却不知道怎样来为自己辩解，&ldo;对不起，你可以并不原谅我。

&rdo;

&ldo;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原谅你，在前往冥都的路上，我无数次地想要下手杀了你，但是让你那样无知无觉地死去，岂不是太痛快了么？

她的声音虽然冷漠如冰，却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凌浣日苦笑起来，&ldo;但是，为什么你总是不动手？就像现在，我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力量。

&rdo;

&ldo;你并不欠我什么，&rdo;曲清绫站起身来，脱下外衣垫在他的头颅下，&ldo;名剑山庄的人很快就能找到你了，&rdo;她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ldo;凌公子，我原本以为你会带着你的同道离开地下城的。

但你却回来救我，在那一刻‐‐我便已经原谅你了。

&rdo;

第34章第34章选择

夜风缓缓吹动她的头发，形成一种凄楚的美丽。

刹那之间，曲清绫的容貌变幻消褪，成为了十六岁的容洗月的模样，她站在风中，仿佛立刻就要消失一般，如银铃般的声音隐隐传来，&ldo;哥哥，我已经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