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寂寞吗？”

贺圆满小心的试探，“我听说……你小时候经常被你外公惩罚？”

“这又是听谁说的？”

祁承有些惊讶，却并不生气，反而撸了两下贺圆满的头发说：“外公有些严肃，对我的要求也很高。”

“我还听说，他会把你关在衣橱里。”

贺圆满定定的看他。

“那没什么大不了的，”

祁承笑得十分温柔，“大多数小孩都会这样的吧。”

贺圆满心里空得发慌，他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可是院长妈妈连骂他们都很少，孩子太皮了，顶多被装模作样的拍两下屁股，然后继续嘻嘻哈哈四散开去。

贺圆满忍不住就半立起身体，抱住祁承。

祁承有点怔愣，倒是不讨厌这种感觉，他像梦里那样，忍不住轻轻的蹭了蹭贺圆满，才说：“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开始是有些害怕，不过次数多了，反倒更不喜欢黑暗了。”

“这才是你出门的时候总喜欢戴帽子的原因？”

贺圆满很难受。

“只是一部分，没关系的，我都习惯了，”

祁承扒在他的怀里，用力吸了一口气才直起身子，眼睛里还是在笑：“我觉得我很幸运，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就遇见了你。”

贺圆满不懂。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祁承想了想，“如果不是遇见了你，我大概会变成一个糟糕得多的人。”

“我们小时候只相处了半年不到。”

然后祁承就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可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祁承说，“很小的时候，我有时候会偷偷去孤儿院看你，后来被外公发现，就再也不允许我去了，还好我长得很快，没过多久，就能够不断获得你的消息和照片了。”

贺圆满这时候没有一点没监视和偷窥的难受，反而更加心疼：“你怪过你的外公吗？”

“为什么要怪他？”

祁承不解的摇头，“他对我的承诺都做到了。”

“承诺？”

“他答应在我有足够的能力之前照顾好孤儿院，”

祁承特别骄傲的说，“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接手了他的大半产业，那时候外公就放手不管我了。”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

贺圆满忍不住问。

祁承无辜的眨眨眼，想了想：“大概是因为……”

他从来没想过去找贺圆满。

就像是有人喜欢星星，却从来不会想着把星星抓在手里，星星是属于天空的，而他注定早早死去。

像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肖想星星？

后来，阴错阳差，两个人越走越近，他把星星放在手心上，就再也舍不得松开。

祁承很柔和的对着贺圆满笑，人畜无害的模样。